[2004-05-13] 古人逸聞：晚清愛用糊塗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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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不糊塗，但卻喜歡使用馴服的蠢才。

俞　揚

　1846年，也就是道光二十六年，道光明知兩江總督的重任是一個名叫壁昌的糊塗蛋擔當的，也不願找一個比他略微能幹的人代替。兩江包括今天的江蘇、江西、安徽諸省。史書記載，當時的朝廷大臣聽到道光詢問壁昌如何如何的時候，以為要處分這個糊塗蛋了，誰知道光僅僅大笑一聲了事。

兩江總督庸碌

　就在道光發出中世紀帝王的得意大笑的時候，國內外形勢已經非常嚴峻了，此前的鴉片戰爭失敗並沒有使朝廷清醒，現在的糊塗官又比比皆是，腐敗流膿，他們卻不曾有絲毫的清醒。這些糊塗蛋們湊在一起，甘於玩弄蠢人的治國伎倆，不曾罷休，直到最後國運一塌糊塗。

聽話蠢才　優先錄用

　自道光、咸豐之後，糊塗蛋並不是哪一個皇帝的專利，而是封建皇帝的「秘方」。到了慈禧登場後，糊塗蛋的狀況不但沒有改觀，而且變本加厲。與前幾朝一樣，馴服聽話的蠢才仍然被優先錄用。在任恆俊的《晚清官場規則研究》一書中，作者這樣記錄慈禧當政時的腐敗：禮親王世鐸，是開國之初八個鐵帽子王中禮烈親王代善的後裔，除了這種出身開國革命者家庭的所謂高貴身分外，幾乎一無所長——貪污受賄卻極為能幹。正因為如此，應了蠢才多高官、高官必腐敗的官場定律。1884年，當光緒十年易樞之際，王世鐸當了首席軍機大臣。此後，慈禧的帝王意志得以順暢地貫徹執行。

　光緒後期，愚昧的糊塗蛋被糊塗朝廷錄用的比例更高了。當朝著名蠢才剛毅受到重用便是這時期官場一個典型事例。剛毅其人低能遐邇聞名，且不學無術，錯別字脫口而出，竟然把民不聊生念成「耶生」，皋陶的皋讀作本字。縱然這樣，他還是被當作與黃天霸才能相當的能臣受到重用。1894年，光緒二十年，在慶祝慈禧六十大壽時，剛毅從粵海關採辦赤金一萬襾解送京城，另外有專款報效老佛爺。在剛毅的溜須拍馬下，老佛爺自然給予回報，從此剛毅官運亨通，扶搖直上，先後任方略館總裁、內閣協辦大學士、軍機大臣。貪官有了大權，其人為人更壞，破壞戊戌變法，鼓吹盲目排外，操縱利用義和團，最後成為千古罪人。

專制導致覆滅

　這本《晚清官場規則研究》，原本是一本泛黃的舊書。早幾年，該書由三聯書店「中華文庫」叢書推出時，原名為《神奇的腐朽》，即為神奇的腐朽帝王鞭屍。該書出版並進入市場流通領域後，由於印數不多，很快書店裡便難覓蹤跡。這次，海南出版社做了一件好事，再版舊書，使已泛黃書藉不再發黃，天下讀書人幸甚。

　作者任恆俊，一度致力於晚清官場規則研究，與吳思所研究的「潛規則」和「血酬定律」一樣，都屬於官場研究的學者。有人說，關係學在中國是真正的「第一生產力」，官場學則是一種典型的關係學。在《晚清官場規則研究》書中，任恆俊試圖探究的首先是封建專制政體自身的缺陷，在他看來，正是這些內在的缺陷，腐蝕了那些大權在握的官員，使他們喪盡天良與人性，最終導致了封建專制制度的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