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9] 亦有可聞：便宜給了白居易

放大圖片

　白堤春曉

柳　君

　杭州西湖之上，築有兩堤。一為白堤，一為蘇堤。顯然，白堤的景觀勝蘇堤一籌。白堤之上的斷橋，讓人聯想到許仙和白娘子的傳說，哪座堤能有這樣一座浪漫的橋？

　凡常說法，蘇堤為蘇東坡所建，白堤為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所建。這種說法一直傳承多年。但一首詩，卻讓人心生疑惑。白居易在杭州任刺史時有詩云：「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蔭裡白沙堤」。白沙堤即是白堤的舊稱。這就怪了，白刺史到杭州時，白堤已在，而且已經有「綠楊蔭裡」，這說明白堤已經築有相當年份了。

　白居易的一首詩，把自己當年築堤造福百姓的歷史記載混淆了。或者說，人們望文生義，張冠李戴了。但這個傳說又顯得那樣的美麗。

　蘇堤的主人叫蘇東坡，白堤的主人叫白居易，中國傳統文化如此匯聚於西湖之上，這樣的榮耀世間哪個湖能比呢？

　近來有不少澄清白堤並非白居易所建，並且考證出白居易當年縮建之堤是在錢塘門外，稱白公堤，宋時仍在，但後來不知何年慢慢消失了。

　我覺得白堤的傳說是個天大的誤會，讓千年之前的白居易得了一個大便宜。每次有友人來遊玩，我必要帶友人上白堤，賞西湖，觀斷橋。友人嘖嘖讚嘆之餘，我便把白堤的真相忘到九霄雲外，我說：「白堤，是唐代大詩人白居易所建。」友人便神往，我也不會因為欺騙他們而感到難過。

　我想這個誤會會一直延續下去，真相擺在那裡，但並不是每個杭州人都能接受。白堤之美，幾乎凝聚了西湖美的精華。除卻斷橋之外，還有錦帶橋，還有柳桃相隔的創意。比起蘇堤來，更靈動，更美麗。這對當年同樣築堤的蘇東坡來說，是不是冷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