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19] 百家廊：以音樂摧毀戰爭的機關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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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藝術家Robbie Conal正在張貼有關反布什的海報。

陳錫海

　美國總統大選在即，然而現任總統布什的形勢似乎越見險峻，在與克里的三次答問中均處劣勢，更甚者是大批反布什的藝術家、導演、歌手等也紛紛舉行「倒布騷」，如米高摩亞的《華氏911》，藝術家們的反布什反戰藝術展，及R.E.M、Bruce Springteen、Madona、Tori Amos、Faithless、George Michael等人的反布音樂會等。

　美國人向有反戰的傳統，與一意出兵的政府「對著幹」。布什引來大批藝術家、歌手的反對，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也與他一意發動伊拉克戰爭有關。

世上最可怕的武器

　加拿大經典流行歌手Joni Mitchell曾表示：「這隻唱片是我的最後作品，我不再創作歌曲，是因為今天的樂壇已被色情和暴力充斥著，新派歌手樂隊動不動就宣揚污言穢語，年青人亦不再對音樂本身的意義有所關心！」

　但三年後的今天，著名英國前衛組合Faithless的主將Maxi Jazz就伊拉克戰爭爆發，對這個混沌的世界卻另有說法：「從前我們說色情和暴力令這個時代變得越來越糟，但今天我們大家都發現，那些自私卑鄙的政府卻在肆無忌憚地，為世界帶來無數死傷，人民賠了生命，也令下一代大規模地變成孤兒，更甚者代代存在著戰爭的陰影！同時我們亦開始變得不信任主治國家的政府，人與人之間失去互相尊重和信任！我們的新大碟取名《No Roots》，是因為我們認為社會和政府如果沒有根基，最終便會倒下來！」

　Faithless的《No Roots》於六月出版，主題曲的副歌唱道：「沒有根／沒有樹／沒有家庭／沒有我……」簡簡單單地說出現今世界戰亂中的人民的心聲！

　而《No Roots》的封面跟其前作又一反戰作《Outrospective》同樣取材自一本戰亂場地相片集《Centry》，《No Roots》封面上大特寫的兩位小孩都是Kosovan難民，其疑惑的眼光，可以反映出其無援無助之感！

　而Faithless在專輯中最反戰的一刻是在一首主打作〈Mass Destruction〉上，提到了世界上最大最可怕的武器是荒謬政客的腦袋！

胡士托的反戰音樂

　其實反戰人士又豈只Faithless，早在六十年代，The Doors的Jim Morrison已高唱越南戰爭對生命造成的荒謬感，高聲吶喊反戰、自由。七十年代的胡士托音樂不但成功地將反戰運動推至最高頂峰，導演出全球性青年文化運動的烏托邦，更為嬉皮士建立了他們心中夢想已久的搖擺社會藍本！

　由平均年齡三十歲的Michael Wadleigh和Bob Maurice兩人自掏腰包至傾家蕩產，投資拍攝胡士托紀錄片！電影於一九七○年上映，片中胡士托開放演唱會裡，超過四十萬人的集會，那震撼人心的氣氛，記載了一個青年大團結的故事。現場上，黑人和白人擁抱，全裸的戀人在雨中草地上造愛。今天再看，不自禁地愛上這些被越戰淒慘陰影籠罩，而無依無靠的時代青年，他們是那樣豁出去互相關懷，擁抱著，並希望戰爭快些過去，要求和平！

　而當年的反戰行為，甚至直接影響今天的流行樂壇。在反布什運動中，Simon & Garfunkel在一九六七於New York City的一場Unplugged Show，亦得以重新灌成唱片推出！

　這張被唱片公司遺忘的唱片，樂器只有一支木結他，那份感動力卻通過一隊Full Band，將Paul Simon的反戰思想，透過歌曲演唱表露出來，成為今天反布什的另一武器。

　除了美國，本地亦有獨立音樂廠牌89268在戰火漸濃的伊拉克開戰之初，集合了本地十五個音樂單位，各自奉上一份對戰爭的回應和態度。當中林一峰的《上帝笑了》，不斷告訴我們戰爭有多可笑，連上帝也苦笑了；而Joey Tang用結他勾勒出一幅戰爭之後的景象！而推出此張取名《No War Peace On Faithless》的時候，89268的成員曾表示：「前作《No War Peace On Earth》的態度，是應該一直延續下去的，沒有戰爭的日子亦要好好警惕自我！」

手提機關槍的政客

　另一款反戰唱片是Madonna的《American Life》，其反布什及反戰的意味相當濃厚，但她在唱片內的見解卻處處表露大將之風，跟一般好勇鬥狠的反布什之士大有不同：「唱片內容和單曲的MV內容的主題並非反戰，而是表露我們渴求的『和平』，我無意反美國整個國家，也不反伊拉克反拉登，我的意願跟美國國民同出一轍，就是追求和平，相信戰爭所來的禍害，以及本身的可悲性！然而雖然我們追求和平，但我國已出兵攻打伊拉克，我們在不贊成出兵之餘亦不存心和美國政府作對，反而我希望表達到的是可以用很多方法去處理和分析我們身處的立場！」

　然而她的主打作品主題曲《American Life》卻被禁播，因為有打擊政府戰爭中的美英聯軍士氣的感傷！

　另一方面，早已移居美國的前The Smiths歌手Morrisey在闊別七年的全新大碟內，一開首的《America Is Not The World》，已大數美國一大堆不是之處，抨擊混帳的政府，可笑的文化及虛假民主。碟中其他歌曲都包含反戰、反布什及反貝里雅的內容。當中《How Could Anybody Possibly Know How I Feel》及《The World Is Full Of Crashing Bores》，仍然把一切執法者、強權者加以揶揄，非常痛快！

　Morrieey在唱片封面上穿上官仔骨骨的西服，卻手提機關槍，與外表斯文的政客是劊子手不言而喻！

意識形態上反布什

　然而Faithless在今年十月推出了《No Roots》的音樂版《Everything Will Be Alright Tomorrow》，似乎是另一種表達形式的反布什，而從唱片意識形態，似乎是另一種方式的反戰動作哩！然而電影《華氏911》的訊息擺明就是對大國主義發出猛烈地抨擊。

　電影原聲配樂的製作人米高摩亞說：「雖然碟內的反戰作品都分派各歌手所寫所演繹，而不是我的作品，但我感到它們都像是我的心聲一般，而且它們令我去做我們都需要做的事，我希望充滿訊息的歌曲內容能影響閣下哩！」

　原聲唱片中，Grump組合Pearl Jam一曲Live錄音《Master Of War》直截了當抨擊主戰者，就算Hip Hop名團Black Eyed Peas和Justin Timberlake也以一曲《Where Is The Love》去表明關心無根的世界，「愛」到底還存在嗎？

　而負責推出這張《華氏911》電影原聲唱片的Sony Music將會把一半唱片收入捐給美軍死難者家屬及因戰爭而永久殘廢的士兵！

　似乎每一位反戰分子都以最適合自己的方法去表達訊息，當今天出兵後，弄巧反拙地，世界各地都發生恐怖襲擊和報復動作，被武裝分子所俘虜的西方平民和政府工作者的生命再也不被「偉大」政治家垂青，而一位接一位受到撕票之時，到底我們步向和平之方向是否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