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2-08] 寫女人 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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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髮

　根據二月河小說改編的電視劇集《雍正王朝》尤其是《康熙帝國》，可能有一點是許多觀眾在拍手叫好的同時沒能覺察到的。例如《康熙帝國》裡，雖然看得出導演想讓美麗的蘇麻拉姑盡量介入到康熙的生活中，並且為帝王將相的風雲生涯添加一捻鹽，但是處理得卻頗為勉強。

　結果是，觀眾對劇中的女性角色，記住了三個：忍辱負重的孝莊太后，深明大義的康熙愛妃，以及為了和親下駕蒙古的格格。

　遺憾的是，這三個角色，如果認真拿出來討論的話，一定會遭到持女性主義觀點者的痛斥：因為她們是完全被動地、被賦予了男性價值觀的犧牲品，缺少女性應有的美。

　至於蘇麻拉姑，劇中唯一純粹的女性角色，反而很模糊，缺乏一個鮮明形象—一個導演力求烘托的鮮明形象。

與和尚打交道

　問二月河，為甚麼作品中缺乏對女性的描寫？二月河回答很有趣，他說基於自己成長的環境，基本上就是和一群和尚打交道，對女性很不了解，所以塑造女性角色時候的信心，遠不及和帝王將相打交道時候的光景。

　有人說，二月河是把感情過多地投入在歷史和政治中，所以忽略了女性。但我轉念一想又不然，沒經過電視劇改編的《雍正皇帝》裡，有一段情感描寫。雍正登基後，他的政敵之一的十四皇弟被弄去給先皇守陵。開始時雍正只是惡作劇地把十四弟所愛的女子留在身邊，但在二月河筆下，這個治國成功的皇帝在與女性相處時卻如履薄冰，反而顯出可貴的細膩。這部分描寫其實是相當動人的，雖然筆觸很淡很淡。

　所以，若說二月河當真不會寫女性，也不盡然。否則，他在香港時，突然說了一句：「香港的女性好樸素，和我想像中的富貴裝扮一點不像。」就要讓人莫名驚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