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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月25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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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廊:從通識文化看粵劇


http://www.wenweipo.com   [2005-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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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講座能抒一己之見,然而,香港的環境是否有足夠的空間予經典生存?

韻 婷

 「精緻」,常被形容為粵劇文化,彷彿把粵劇文化的生動鑲嵌入了一個木製古老的框框內,陳列著,讓年輕人遠觀著;而今天大家所看到的,又真的僅只這所「展出」的「一面」?從三位文化人—林奕華、陳澤蕾等人的清談中,我們不妨嘗試從通識的角度,看看粵劇文化如何「躋身」現代文化之中。

 林奕華,作為一位劇場創作人,亦寫文章,他對粵劇的第一次涉獵,是在中三時代,「第一次接觸唐滌生的詞,就覺得很美,要從文字中吸收,而任白的經典《再世紅梅記》就是帶領我進入粵劇藝術的引子。」

琢磨文字 咀嚼經典

 「每日早上七時聽一次,到了放學三時後,再聽一次。」一幕一幕的李慧娘,一段一段的優雅旋律,觸發了個人性格的衝動—在功課簿背後背默《再世紅梅記》,「那時,我的字蹟特別美麗。」把文字反覆的琢磨,是思想上的咀嚼,林笑起來:「就似是有一個假象:看著自己寫出來的詞,就像是自己所創作的一般—一股創作的虛榮。」人生中有很多的「調換」,而「再世」就是其中的一種。

 「作為崇洋分子,聽說這是中國人的莎士比亞,就一定要看。」對於雛鳳擔綱的《帝女花》,林奕華找到了當中的完整性、緊湊的戲劇結構,「這是一齣摩登大戲!」他再說:「有甚麼戲是一開始就所有的角色都死了?」中國傳統所講求的起、承、轉、合,一般所著重的「好好的開始,好好的收場」在林的眼中,《帝女花》卻是「反方向」式的舞台體現。

 「《帝女花》不是單純的才子佳人的戲,她是複雜的,不論是國家民族、兩性角色的扮演、甚而是男女之間的政治等等。」林的眼中,充滿了豐富的舞台影像。「把她移植到我所擅長、熟悉的範疇時,變成了另一齣戲。」那叫《男裝帝女花》,也是林對經典的一次「再世」。

從抽象中捕捉美感

 一九九六年,離回歸的日子很近,林開始排練《男裝帝女花》,他想起了一種與政治有關的閱讀空間,「《帝女花》說的是兩個朝代的交替,前朝的人如何面對未來一個時代的考驗?」這,也就是如何適應一個角色的轉移。

 一個西方現代戲劇人與中國傳統古老粵劇之間的關係,不妨從其「調換」的說法開始。投入了大戲(粵劇),才發現與戲劇的距離,是這麼近,那麼遠………

 「我到過新光戲院、利舞台看大戲。」林直言從電視上看,與在舞台前看,有著很大的距離。「失落感油然而生。」粵劇的感染力,不只是由撰詞者的創作,大戲本身的架式、人物(包括台上、台下)的投入,都有很大的影響。

 林與白雪仙的合作,通過大師的身影,零距離中學習到身體,也是藝術形式的媒體。「粵劇與劇場藝術的關係,那是非常全方位的藝術媒體,排戲看到唱詞的演繹,從走位推動劇情的推進、發展,配合佈景、燈光、音響等氛圍。」

 用現代的舞台架起的,是古典的傳統美,於大會堂演出的三段折子戲,據林所言,是仙姐鼓勵「新D、大膽D」的結晶,佈景、燈光用胡恩威的構思,摒棄用竹造的佈景,改用木造的,從寫實走向寫意,強調抽象與優雅,套用林的話,是「亮麗、清秀」,若以現代舞台藝術的口吻,那是對「視覺美學」的一種判斷。特別是《脫阱救裴》的一幕,教人印象深刻。

 「表演時,築起了兩個平台,一,是書桌;二,是棺材。」本來不是說要抽象的嗎?實物上升至舞台,不是更「具象」化?結果,舞台上的「棺材」,是一個紅色的膠箱,內裡有一盞梅花燈慢慢的,從裡面亮起來,是透視、是幻象、是從觀眾想像的空間來越界,具象中有抽象,當「鬼魂」出現的時候,就會升起縷縷的白煙。

突破身體 呼吸藝術

 大師,是一種mastercast,中文,我們稱之為「典範」,即使是「呼吸」,也是一種藝術。「那會影響對事情美感的吸收。」林奕華如是說。就如一句對白為甚麼是他說,而不是她說?「早一秒的抬頭望或遲半秒的抬頭,戲劇的張力又會不同了。」

 對仙姐的欣賞,有心的觀眾,在藝術之外,有一種對之性格的欣賞—那種反抗強權的勇氣與膽量。不妨剖析為在傳統中帶來的一種新的衝擊:林認為這是「布萊希特的mother courage」不禁令當年舞台下的年輕觀眾產生一種「我都可以這樣做」的想法。那,是對時代的一種突破。

 舞蹈是一種感情的表達,那一下膊頭的微動,是與音樂的一種互動,如何把「浪」推向觀眾,那就要數細節的感染力,而藝術家捕捉的,就是這一點。粵劇研究使者陳澤蕾說:「仙姐走到台前,不是簡單的抬起頭,面向觀眾,而是把身體微微向前傾,以腳尖觸地,彷彿就要撲向觀眾,但她卻慢慢的抬起了身體,然後再而是臉。」換言之,她是身體的指揮,而她的身體既是指揮,又是樂器。

濃厚文化被淡化

 一次偶然的邂逅,陳澤蕾遇上了「進念」的《佛洛依德尋找中國情與事》,展開了對粵劇的興趣,「我要跟龍劍笙學戲。」從日記上的這句說話開始,她訪尋了名家石小梅(江蘇昆劇院國家一級演員),「梅花獎」得主,陳希望能從名師學習,有些人對她說:「做不到某某動作,不打緊,玩下之嘛」,即使她努力的表示自己不是玩,是做論文來的,大家都不接受,「彷彿是鐵屋中的吶喊,由於香港社會的不支持,把她不斷推向文化的邊緣,再邊緣。」

 從文化人的分析,我們看到粵劇所執著的,是對人物的處理:獨特的形象、風骨、戲服、佈景等時代氛圍的創新與重現,「一個花旦如何扮演?」陳設問,「那是形象化了之前的世界。」筆者大膽的假設為「以人物身體訴說的歷史」,而歷史不是舊觀,而是用現代藝術的新衣,重現經典。誰說粵劇這塊瑰寶只是上一代的文化?誰說這一代的人對傳統只是「玩玩下」?

 今天,我們或許從通識的角度,來了一次簡單的探索,當一次粵劇的靈媒,從新裝的粵劇尋找原裝的精神。值得反思的,是在香港這片土壤中,曾經孕育出優秀的粵劇文化,在五六十年代,粵劇曾一度大受重視,但日後觸目可見的「重視」卻愈來愈少;有人說,因電視的出現,令我們對各種文化的素質要求淡化了,閣下又是否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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