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03] 給孩子的信：「體罰」
翁靜晶
常聽不少教師訴苦，說現今學生頑劣難馴，日前看過《文匯報》副刊一篇關於英國學校課堂搗亂問題的報道後，更是感慨萬千，回想起昔日有體罰的年代，孩子確是不敢胡天胡帝；現在的孩子，卻被家長們寵成了「玉皇大帝」！
報道中，一名英國受訪者解釋自己小時循規蹈矩的原因，是因為「體罰」及「感化院制度」。然而，這兩項措施，都已成為了「過去式」。體罰被認為是不人道及有損孩子尊嚴的的行為，英國在一九八六年及一九九八年立下法例，禁止公立及私立學校施行體罰。報道引述稱，新派教育理論相信壞行為是源於自我形象低落，所以應提升孩子的自我形象，用「鼓勵正面行為」代替「懲罰錯誤行為」，這樣孩子便不會做錯事。
一套新教育理論之產生，自是以大量的研究作支持，在此難以評論理論是對是錯。不過，可以肯定，再完美的理論，在執行上出了毛病，其效用難免會變質。執行上最常見之毛病，是「矯枉過正」。完全沒有體罰，孩子沒法明白做錯事是需要承擔痛苦後果的。成人在社會中行差踏錯，其後果可以不堪設想！學校若是為裝備學生，預備進入社會，則應讓他們對社會之運作模式略有體驗。
中國傳統，相信「棒下出孝子」，香港當年亦有體罰，最基本是「立」、「跪」、「打」三式。「立」即罰站，為最輕者；「跪」是罰跪；「打」顧名思義，就是要受皮肉之苦，為最重者。打的位置可以是手掌、臀部、四肢或頭。三式可以混合使用，也有些性格暴躁的老師，一時「火遮眼」，不量刑罰輕重，一律猛力的打。還有其他罰法，如「兔仔跳」和「無影婣」等。當年，不獨是老師，使用體罰的家長也大不乏人。直到一九九零年，政府立例禁止體罰，家長反早已變成了孩子的「守護神」。
舊時的體罰，確是過度嚴厲，使孩子受傷，且敲打頭等重要部位，更有可能令其終生受到影響。立例以保護孩子身體，是絕對應該的，正如很多國家，已廢除了「笞刑」，對犯罪者也只是奪其自由，不傷其髮膚。既然限制了體罰，是否亦應該用一種較為人道的懲罰以取代？而非自毀尺度，「講文明」反變成了縱容。
適當的刑罰有助於教導孩子，當然亦要配合鼓勵，應罰則罰、應讚則讚，是為之公平。最重要的是，家長和老師對此應有共識，好像報章中提到，學生罰留堂，家長可提出反對，這種對著幹的做法，對大家都沒好處。家校合作的問題實在值得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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