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03] 電影：尚皮亞桑里的直覺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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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黃靜

　出席香港國際電影節首映到港的法國導演尚皮亞桑里（Jean Pierre Juenet），在《天使愛美麗》（Amelie From Montmartre）裡建築起瘋狂美麗的超現實世界，讓世界上的觀眾懷著虛無希望，各自回到現實中的崗位。

　剛上畫的新作《美麗緣未了》（A Very Long Engagement），猶是「愛美麗」（也亦即尚皮亞桑里）相信直覺的人生哲學的延續。但嗅到它荷里活史詩式味道的觀眾們，或會為電影語言天馬行空的色彩變淡而失望。記者問他，是否為奧斯卡而拍的片子？他答道：「這部片子實現了我14年來的心願。」

愛美麗贏取資金自由

　《美麗緣未了》改編自桑里14年前迷上的同名小說，由法國作家Sebstien Jasprisot所著。「小說充滿對第一次世界大戰的遐思。」

　「這本書建立的，是無辜（Innocence）與反抗（Revolt）的世界，那個年代的法國，所有東西都美，傢俬、服裝……」

　「還有，女主人翁馬蒂（Matilde）。」構思將《美麗緣未了》拍成電影，先於《天使愛美麗》；但只因後者的成功，帶來前者的出現。

　桑里於90年代初，始夥拍另一創作人Marc Caro的時期，獨立的黑色作品《妙不可言》（Delicatessen）、《童夢失魂夜》（City Of Lost Children），載譽康城國際影展。1997年，桑里和老拍檔拆夥，由《異形四之逆種》（Alien4：Resurrection）伊始，一隻腳踏進荷里活，與華納公司合作。他還能夠在這個大工廠繼續生產怪誕陰沉的警世作品嗎？

　2001年作品《天使愛美麗》，陽光透進法國小鎮每個角落，小人物們有不一樣的故事，各懷信念。他和他真的不再陰沉了，但柯德莉塔圖合力創造的行事方式，風格化依然，只是有些黑色、瘋狂的細節變得通俗可愛而已。

　「因為《天使愛美麗》的成功，在《美麗緣未了》，我享有充裕的資金、絕對的創作自由，全片法文，可重寫劇本……是一齣很法國的電影，縱然戰爭是普世題材。除了用於美國的海報：塔圖的胸部被特別效果縮小了。」

與別人保持距離

　主人翁懷著希望和堅持，抵抗戰爭四方八面對人性的扭曲和挫敗。這樣一個老生常談的題旨，桑里選擇它作為創作的挑戰。「對我來說，想像出黑色幽默的東西非常容易。如何說正面的故事，才是困難。」

　他片中人物，如愛美麗，和新作中的瑪蒂，因為奇異的外表、殘缺的身體成為邊緣一族，內裡卻有一顆最堅定開朗的心。製造戲劇性的衝突，擴大感染力。夾雜當中的小情小趣，描述有意思的生活調子，令史詩敘述個人化。

　桑里更喜與美國演員合作，如茱迪科士打，「她主動要求在我片子裡擔演；到演出一個說法語的德國人時，絲毫沒留有美國口音。」她的專業演技和誠意打動了他。

　柯德莉塔圖在飾演「愛美麗」，如在飾演桑里，也如在飾演她自己。「我們甚少交談，只是在電視訪問上聽得到她的話。發覺我們很相似——情感豐富卻內斂；品味、對角色的理解也相似。」「所以為了貼近她的性情，我在劇本上作了相應改編。」喜歡和別人保持有距離的默契，這份默契也築在桑里電影語言和觀眾之間。桑里美學與詩意的語言，亦見於影響他最深遠的電影之一《發條橙》（Clockwork Orange）。

　「主角追逐的夢，往往超越現實。我喜歡想像，《伊人當自強》（Erin Brockovich）這類反映現實的片子，好看，但不是我那杯茶。」想像何來？

　「小時候，自己喜歡躲在一角，讓我有空間胡思亂想。」想像力源自直覺，還不是「愛美麗」的成長歷程嗎？

主要電影作品：

2004年　《美麗緣末了》

（A Very Long Engagement）

2001年　《天使愛美麗》

（Amelie From Montmartre）

1997年　《異形4之逆種》

（Alien 4：Resurrection）

1995年　《童夢失魂夜》

（The City of Lost Children）

1991年　《妙不可言》

（Delicatess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