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05] 琴台客聚：清明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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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時節，大批南京市民前往雨花台烈士陵園祭掃，表達對革命先烈的緬懷。

吳羊璧

　今天是清明節。想起了唐詩「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可能是最流行的唐詩之一。也許不是每個人都會背誦全詩，但大多數人會順口地誦出這第一句。

　全詩四句是：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詩作者是杜牧，小杜。小杜的詩清麗流暢，很易上口，也很吸引人。

　詩是四句，每句七字。也有人把這四句另外斷句，變成長短句，好像詞，讀起來也通，有起伏，有趣：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傳說清代的紀曉嵐曾用類似的方法，擺脫了一次窘境，也是由一首唐詩而起，那是王之渙的絕句：「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渡玉門關。」

　紀曉嵐是乾隆皇帝時的紅人，學問大，應對敏捷，乾隆帝喜歡他。有一次要他在摺扇上題字，他寫了，就寫王之渙這一首詩。可是這位才子一下子不小心，把第一句的「間」字漏寫了。

　乾隆帝發現了，不說什麼，只叫他把他寫的唸一唸。紀曉嵐接過來一看，明白了，但很有捷才，不慌不忙地讀成了這樣一首長短句：「黃河遠上／白雲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渡玉門關。」

　可以想像，大家就以一笑了結這件事。如果不是這樣，而是紀曉嵐誠惶誠恐請罪，皇帝只加薄責，或賜卿無罪，以後要小心。那就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不知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那麼這兩個清代君臣都有點幽默感。幽默感是存在於一種比較平等的人際關係中的，這一點難得。

　這又是一種機智。機智不全等於幽默。但有幽默感的人容易釋出機智。機智又能夠幫助人們把事情處理得圓滿一些。

　傳說有一位德國將軍，禿頭。一次在盛會中，年輕士兵不小心把酒潑到了他的禿頂上。這事很尷尬，將軍如果發怒，場面將很不愉快，但不作聲將軍也難堪。結果這位將軍一語令全場大笑，皆大歡喜，他拍拍士兵肩膀說的一句話是：「兄弟，你以為這種治療方法有效嗎？」

　一九八一年美國總統里根遇刺受傷。據說在推往手術室做手術時，他對醫生們說了一句輕鬆的話：「我希望你們都是共和黨人。」里根有這種幽默本領。當時一位專欄作家說：「在使全國鎮靜方面，這勝過三噸重的白宮新聞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