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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4月29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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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29] 豆棚閒話:永遠的瓜洲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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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正安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古人面對天塹的惆悵由「詞」可見。運河口的小島,咽喉似地藏而不露,今天叫古渡公園,古渡頭在其南端。我們兒時上船下船的今渡口,在瓜洲老街東南的尾巴上。

對長江的另類認識

 橫穿江面的船叫機帆船:升帆以借助風力,機器也開著。船工抽出橋板,一頭搭在浪花飛濺的斜坡上,一端擱在船邊上,讓人上船。橋板上面釘著巴滑的木條,間距正好是一步。船上沒有儀器,老大憑眼睛看江面望江南。離開北岸時半頂水開(朝江中間「斜」),到了江心,對著南岸半順水開,航線成「<」形。江面上穿梭似的船東來西往,老大見縫插「船」。江邊上風不大浪不高;江心嘛,無風也起三尺浪,有風浪頭百丈高。近幾十里的江面就數這兒最窄,窄得多呢,因而水流湍急。巧起來能看到過江之鴨。勇敢的吆鴨人抱定一個死理,像一粒葵花籽兒的小船不會沉沒,人與船捆在一起就行。巨浪襲來,就算是潛一會兒水。上百隻「組織紀律性」挺強的鴨子很聽話。趕鴨人和鴨子在給我們壯膽。用筐子裝鴨子,費事,成本高,到了鎮江,鴨子萎靡不振,賣不起價錢來。渡船與驚濤較勁,船上的人吹鬍子瞪眼地跟駭浪搏鬥。這是難得的認識長江的方式。南岸沒有碼頭。這一班渡船在這處下,下一班船在那處下,兩個地方可能距離好幾十步。附近有些稀稀拉拉的雜樹。這裡是地道的野渡,但沒有「野渡無人舟自橫」的幽靜和詩意,有的則是洪波拍岸的水聲。回望瓜洲渡口,古鎮輪廓僵在那裡,有一個豁口,古運河口。人是有的,兩種:焦急地等待船靠邊的人,看到渡船上客了怕趕不上而飛跑的人。渡船靠岸,下完了客,上幾個人,一刻不耽擱,掉頭回瓜洲。

金山恍如「江心芙蓉」

 南岸野渡是江北人的,只有瓜洲到土橋一帶的人需要從這兒過江。向南幾百米內沒有人家。再往南,有稀疏的房屋。走過這一片,叫跑灘。小孩子鬧著要跟大人走,就用「跑灘」來嚇唬他。灘裡沒有固定的路線。要問怎麼走,人家說:「朝寶塔跟前跑。」——眼睛就是路,時隱時現的金山寶塔聳立在東南方。「江心芙蓉」金山曾經是江心小島,與南岸相連是19世紀70年代的事。再以後,才有滬寧鐵路。從野渡口到金山寶塔下,人煙當然稀少了。到了塔下,心急火燎的人安靜下來,忙裡偷閒地觀賞這名聞遐邇的金山裹住的寺廟。

過江難 思悠悠恨悠悠

 下午3點多鐘,有一班渡船送客到南岸,4點鐘的樣子返回。突然響雷打閃,要過江的人只有一兩個,甚至沒有,這班船就不去江南了。說不定那邊偏偏有剛從火車站趕來的人在等渡船。有時候,眼看渡船離開南岸隨後才到野渡口的人哭著跳腳——今天沒有下一班船了。瓜洲渡口還有來接他的家人眼睛巴多大在望呢。他們不一定知道白居易寫過一首《長相思》的詞,但對「思悠悠恨悠悠」有切身的體會。

 輪渡開通以後,今渡的攤子也收了。潤揚長江大橋通車,瓜洲成為南北通衢上的一個尋常城鎮,千古遺憾總算化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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