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26] 「蠢才！問題在於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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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化學家借用生態學的觀念來演繹人體環境。 （葉銘源 攝）

——生態學融合幹細胞研究

雷　風

　人體內的生理環境，最適合以甚麼來類比？在最近一期《自然》雜誌裡，生化學家認為自然生態與人體有相通之處。「蠢才！問題在於生態學！」這是他給予研究幹細胞的學者一個忠告。（在去年美國總統選舉期間，民主黨候選人認為美國問題在於經濟，於是發出「蠢才！問題在於經濟！」的呼籲；上述宣言意思也相若。）

幹細胞的生態位

　美國斯托爾斯醫學研究所的李恆立（音譯）博士認為，要明白幹細胞（stem cell，人體內的初階細胞，可發展成不同功能的高階細胞）的功用，就要先明白它在人體內的生態位。生態位（niche）是生態學（ecology）的一個概念，意指物種在生態系統內的位置和角色，諸如牠棲息於何處、如何與其他物種交流等。

　如果一個物種被移到一個陌生環境，後果有兩方面。一是其不能融入環境，環境亦不因其存在得到任何好處。早前香港大學進行調查，發現香港鳥類多喜歡棲息於原生樹（本地物種），而不喜歡外來樹，就是一例。更極端的情況，是外移物種因「水土不服」而死亡。電視劇《大長今》裡有個「多栽軒」，專門培養從明國引入朝鮮的藥材和植物，但成功率極低，就是這個原因。

　另一個情況，是物種在新環境不但適應力強，而且侵蝕新環境的原有物種，造成生態大災難。比如說中國人用以補身的生魚，隨中國移民引入了北美洲五湖區，結果「猛虎吃掉地頭蟲」，在五湖區大量繁殖，對原有湖中生物趕盡殺絕，名副其實「為國爭光」。當地政府為保生態，只好進行大規模捕殺生魚行動。

　李博士說，人體內一些幹細胞如果不適當地移植入某些組織，會發展成惡性腫瘤。道理就和以上的有點相似。

環境影響細胞功能

　此外，破壞生態環境，對其內的物種會造成影響，這個道理在人體一樣適用。「就像泥土被破壞了一樣。」李博士說，再生不良性貧血（aplastic anaemia）患者因幹細胞不能造出足夠的血細胞而形成，但這些幹細胞與正常的並無異樣，所以很可能是骨髓內的環境改變而引致。

　因此，研究幹細胞，不能單看細胞本身，也要看其處身的環境。這也為研究造成困難。可想像的是，觀察栽種在花盆裡的小花，是不可能明白花在樹林內的生態位的；觀察培植皿內的幹細胞也如是。美國哈佛幹細胞研究所的大衛史卡頓指：「單獨考慮幹細胞有一定幫助，但這也將一個複雜環境下的單體想得太過簡單。」

　因此，李博士說在日後的研究裡，作為生化學家的他，思想會變得更像一個生態學家。不同界別的學理，到底還是殊途同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