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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14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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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6-14] 百家廊:陳雲情繫蘇州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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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蘇州婦女,亦會在聯誼會上表演蘇州評彈。(新華社)

沈鴻鑫

 今年六月十三日是老一輩領導人陳雲誕辰一百周年。

 陳雲是青浦練塘人,練塘也稱章練塘,原屬江蘇地界,今屬上海市。在陳雲的幼年,即二十世紀初,蘇州評彈在這一帶已經廣為流行,陳雲從小就與蘇州評彈結下了不解的情緣。

 蘇州評彈是曲藝蘇州評話和蘇州彈詞的合稱,它起源於蘇州。評話俗稱大書,只說不唱,書目有《三國》、《隋唐》、《英烈》等;彈詞俗稱小書,書目有《珍珠塔》、《三笑》、《描金鳳》等。蘇州評彈用吳語說唱,有說噱彈唱多種藝術手段,刻畫人物細膩生動,唱腔委婉動聽。它流行於江蘇、浙江、上海一帶,擁有大量的聽眾。

「靠壁書」聽上癮

 陳雲出生於練塘鎮,兩歲喪父,四歲喪母,他和姐姐都由舅父廖文光撫養。當時練塘鎮上有暢園和長春兩副書場,開始是舅父經常帶著陳雲去書場聽書,聽著聽著竟上了癮。後來陳雲上了小學,就常常做完功課後,自己去書場聽書,沒有錢買籌(書票),就站在書場後面牆壁處聽書,俗稱聽「靠壁書」。

 他還把從書場裡聽來的故事像說書先生那樣說給同學們聽,使同學們也聽得津津有味。陳雲高小畢業後,由老師張子謙的弟弟張子恭先生介紹,進了上海商務印書館當學徒工,後轉為店員。這段時間,有空也去過書場聽書。但後來參加了革命,南征北戰,就一連許多年遠離了自己所鍾愛的家鄉藝術。

與眾同座的「老白」

 一九五七年、一九五九年,陳雲因心臟病,兩次到南方養病。因為聽評彈對養病有好處,於是又重新開始聽久違了的評彈。他在杭州、上海、蘇州等地。利用公餘和療養時間,聽了大量的評彈書目。半年時間,就聽了蔣月泉、朱慧珍、楊斌奎、朱介生、薛筱卿、徐麗仙、吳子安、曹漢昌等名家的三十多部書目。陳雲聽書總是以一個普通聽眾的身份親自前往書場。警衛人員擔心他的安全,他說:「我不像毛主席、周總理、少奇、朱德同志那樣,容易被群眾注意和圍觀。我們進書場不宜過早,也不能太晚」。他還向他們交待:「不要在書場門前停車,與我同行的有一二人就可以了」。

 他與聽眾坐在一起聽書,聽到演員放噱頭時,就與大伙一同放聲大笑。有一次散場時,他和一位聽客一起走出書場,那位聽客問陳雲尊姓,陳雲指了指身上穿的白襯衫,那位聽客當他姓白,於是連聲稱他「老白,老白!」

 陳雲在聽書期間廣泛接觸江、浙、滬三地的評彈藝人和幹部,與他們交朋友,或個別交談,或舉行座談,一起切磋書藝,交換意見。一九六○年三月,他在杭州聽老藝人楊斌奎和楊振雄、楊振言彈唱《描金鳳》時,對於從蘇州坐船到朱仙鎮、開封有沒有水路可通,有點疑慮。他專門請中國歷史研究所的專家進行考查,考查結果在隋朝就通過船,明朝仍是通的。他把歷史研究所的考查材料打印幾份,分送楊斌奎、朱介生、薛筱卿三位老藝人。他還經常接見青年演員,鼓勵他們努力成材。他聽了上海青年演員趙開生、石文磊演唱的新書《青春之歌》後,與他們親切交談,肯定他們的成績,又提出一些意見,如書中對「三.一八」慘案的解釋與歷史有出入等。所以江、浙、滬評彈界上上下下都親切地稱呼陳雲同志為「老聽客」。

推廣曲藝不遺餘力

 蘇州評彈是一種發展得很為成熟並擁有豐富、完備藝術手段的曲藝藝術,有「江南明珠」之美譽。陳雲不僅自己欣賞,還熱情地把評彈推薦給其他領導人。一九六○年夏天,中共中央在上海召開工作會議,經他提議,在錦江飯店八樓開設一個可容三十人的臨時書場,由上海評彈團演出選回和開篇,周恩來、陳雲、薄一波、張聞天等成了常客。周恩來聽了青年演員余紅仙演唱的毛澤東詩詞《蝶戀花.答李淑一》,十分讚賞,說:「曲調譜得好,唱得好」。這次演出連續十多天,場場座無虛席。

 陳雲重新聽評彈,開始是為了有助於養病,但作為一位政治家和領導人,他對評彈並不停留在娛樂和欣賞的層面上,他進一步思考這門優秀的民族藝術如何健康發展,更好地為民眾服務。

 一九五九年十一月,陳雲與上海市文化局、上海評彈團、上海電台戲曲組的負責人談話。他提出了一類書、二類書、三類書的概念,他認為一類書(傳統書目)要逐步整理,去蕪存菁;二類書(解放後根據古典小說、戲曲改編的書目)要提高其藝術;對三類書(現代題材的新書)「要採取積極支持的態度」,他說:「對老書,有七分好才鼓掌;對新書,有三分好就要鼓掌」。一九六○年一月,他還寫了《對整理傳統評彈書目的意見》書面材料,談了具體的意見。

到農村說書去

 陳雲很重視評彈人才的培養,一九六一年,他提出,評彈界應該有自己培養人才的學校。在他的倡導和支持下,一九六二年由蘇州、上海和南京聯合創辦了蘇州評彈學校。陳雲還擔任了該校的名譽校長。後來這個學校培養出了一大批優秀的評彈新人。

 一九六二年二月,他提出不能忽視評彈和曲藝的娛樂作用,他說:「要懂得聽眾的心理。他們來聽曲藝,首先是為了文化娛樂的需要,不是來上政治課。作報告也要講幾句笑話」。同年七月,他又寫了《目前關於噱頭、輕鬆節目、傳統書回處理的意見》,指出「要有噱頭,但要防止錯誤地濫放」,「要有輕鬆節目,但要防止下流」。

 粉碎「四人幫」不久,一九七七年六月由陳雲提議,在杭州舉行了評彈座談會,陳雲在《對當前評彈工作的幾點意見》的書面發言中指出:「評彈應該不斷改革、發展,但評彈仍然應該是評彈,評彈的特點不能丟掉」,並提出要「面向農村,到農村說書」。

 一九八一年四月,陳雲在同上海評彈團負責人談話時,說:「對於你們來說,出人、出書、走正路,保存和發展評彈藝術,這是第一位的,錢的問題是第二位的。走正路,才能保存和發展評彈藝術。要以正派的評彈藝術,打掉藝術上的那些歪風邪氣」。他還提出了評彈要吸引青年聽眾的著名論點:「不要讓青年就評彈,而要讓評彈就青年」。在就青年中,去逐步提高他們。「出人、出書、走正路」言簡意賅地概括了評彈的藝術規律和發展方略。

 一九八二年春,陳雲聽了上海評彈團新編的中篇評彈《真情假意》,作品描寫孿生姐妹琴琴和佩佩與先進青年俞剛之間的感情糾葛,歌頌了新時代青年的高尚情操。陳雲稱讚這是一部適應青年、提高青年的成功的作品。他先後聽了三十多遍錄音,而且指示中宣部可以改編成話劇和其他劇種演出。一九八四年他聽了蘇州評彈團創演的反映緝私題材的新長篇《九龍口》的錄音,專門寫信給吳宗錫、周良、邱肖鵬,對作品給予熱情的肯定和支持。

 陳雲關於評彈的信件和談話稿,一九八三年十二月曾結集出版,書名為《陳雲同志關於評彈的談話和通信》。一九九七年中央文獻出版社又再版了增訂本。這部著作不僅忠實地記錄了陳雲與評彈的這一段不尋常的情緣;而且為我們留下了一部內涵豐富的關於評彈藝術的評論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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