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28] 沒人拉著他的手—畢國智

放大圖片

　畢國智

李珮瑜

　《海南雞飯》是新加坡的名菜，也是畢國智的心血結晶。

　於加拿大修讀舞台劇，眼見發展空間不大，畢國智便決定回港拍電影。舞台劇著重演員和故事，電影卻講求技術。對電影認識不深，他為此走上電影世界中的不同崗位：在《香江花月夜》中初登銀幕，又當編劇和剪接；曾為陳果的《去年煙花特別多》做配樂，後於好友林華全的《走火槍》擔任助導和編劇，其間又拍過音樂錄影帶和做英文字幕。

　　然而他最喜歡的還是那導演筒。《海南雞飯》零四年被拍成電影，但劇本卻早在九九年於台灣獲優秀劇本獎。動力，原來是三十萬台幣的獎金，因為這樣便有資金實現導演夢。

　記起當年獲知得獎，正在看《去年煙花特別多》的試片，笑言「或者是我做的音樂淒美」。畢國智不禁流下淚來，感覺是「不算是甚麼特別的人，卻好像做到些大事。」

　生於電影世家，父親是金漢，母親是凌波，都是當年的電影紅星。與其他第二代不同，畢國智沒有刻意擺脫父母的影子，更請來父母在《海南雞飯》當臨時演員，拍了幾個鏡頭。「他們起初跟其他父母一樣都不知道我在拍甚麼！」他笑說。但補充父母看罷都給他蠻高的分數。

　九二年於多倫多電影節遇上張艾嘉，畢國智因欲返港發展，唯有「厚著面皮」請母親做介紹，現在回想起都「覺得有點肉麻」。猶記得張艾嘉的反應是「好辛苦！你回來但我不會拉住你的手走。」的確，張艾嘉沒有拉住他的手。九八年，畢國智首次拿著《海南雞飯》的劇本找張艾嘉，但她以「我年紀未夠老」著他另覓人選。

堅持換取張艾嘉首肯

　輾轉數年，畢國智和太太再次游說張艾嘉。太太一句「你今日不答應，我們就不離開」，令張艾嘉不得不細看劇本。最終，張艾嘉答應演出，更願意讓《海南雞飯》劇本附上她的名字找資金。

　《海南雞飯》講述張艾嘉飾演的珍與三名同性戀兒子的相處，側寫家庭倫理和傳統社會與同志文化的衝突，畢國智說這是一部「輕鬆倫理喜劇」。

　香港電影愛用「大卡士」，演員習慣「即時演繹」，畢國智卻有自己的堅持。資金充裕，兒子的角色大可起用「人氣演員」，但畢國智認為既然戲的背景是新加坡，也該選用新加坡人。雖然實質拍攝只有三十三日，但戲中的演員早在數星期前便在新加坡開始排戲，連張艾嘉也曾大感不惑。畢國智說排戲不是要演員熟習對白，而是讓他們互相認識，建立如戲中家庭的感覺。

　座談會期間，有觀眾的電話數度響起，畢國智與主持的對話多次被打斷，但無損他的心情，還笑著向該觀眾說：「你先說完吧！」嘗過被拒絕，試過不同的崗位，畢國智仍願意靜待機會。耐心、堅持和敢於嘗試也許就是畢國智實現導演夢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