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28] 亦有可聞：朱自清與魯迅是遠親

■焦正安

　1898年11月22日，朱自清先生出生於江蘇省東海縣（今連雲港海州），其時，他的祖父朱則余在這裡做承審官。朱則余本來姓余，後來承繼朱氏，就改了姓。過去，在沒有設立法院的地方由縣長管理司法，代表縣長受理訴訟的專職人員叫承審員或承審。1901年，朱自清的父親朱鴻鈞到京杭大運河邊的邵伯鎮做小官，這個鎮在揚州東北40里處。與東海、邵伯比起來，揚州是適宜人居的大地方。1903年，朱家搬到揚州城裡來了，從此，朱自清成了「揚州人」。

　朱自清在《我是揚州人》中說：「浙江紹興是我的祖籍或原籍，我從進小學就填這個籍貫；直到現在，在學校裡服務快三十年了，還是報的這個籍貫。不過紹興我只去過兩回，每回只住了一天；而我家裡除先母外，沒一個人會說紹興話。」

　朱自清的三弟朱國華回憶道：「我家原來是紹興人氏，母親周姓，與魯迅同族。外祖父周明甫是有名的刑名師爺，曾在清朝以功受勳。」「刑名」是清代主管刑事的幕僚。

　「師爺」是幕友的俗稱。幕僚與幕友的意思差不多。上個世紀20年代，一個除夕之夜，朱氏兄弟兩個來到母親房中請安。母親說：「老家有幾年沒有音信了，新年裡你倆去紹興看看吧！」朱國華搶著說：「娘，您怎麼不早說，我們明天一早就上舅舅家去，您放心吧。」母親又說：「還有周先生處，也要一起去拜個年。」周先生處是指魯迅和朱安那裡。朱安雖然是魯迅的元配夫人，但與魯迅的婚姻事實並不存在，雙方都處於尷尬境地。朱國華為朱安抱不平，對魯迅挺反感，就假裝生病了，沒有去紹興。朱自清到紹興給舅舅拜了年，接著去看魯迅。魯迅在書房裡與朱見了面。朱自清還問了朱安好。朱國華事後對大哥自清說，自己不情願去看望魯迅，為了糊弄母親只好說身體不好。朱自清意味深長地說：「周先生和朱安女士一樣，都是封建婚姻的受害者呀！」

　朱安不是名人，當然就沒有人研究她與朱自清到底是哪個層次的親。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真要排起輩分來，不會近到哪裡去。朱自清的母親不是名人，因此，她與魯迅親疏到什麼程度，也沒有必要深入研究下去。也有一點可以肯定，真要排起輩分來，她與魯迅並不近。

　朱自清與魯迅是遠親。遠親也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