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2] 歷史與空間：不能遺忘的抗戰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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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戰地攝影大師羅伯特．卡帕「中國．1938」組照之一。畫面中的中國士兵肖像成為當年《LIFE》雜誌封面。讓世人了解了中國人抗戰的決心。 　（www.china.com）

■岳曉東（香港城市大學）

日本敢戰不敢宣

　1937年7月7日日軍發動盧溝橋事變，導致中日戰爭全面展開。但中日雙方政府都沒有正式向對方宣戰，而是長期處在「戰而不宣」的狀態中。這是為什麼？

　就中方來說，不公開宣戰是因為當時的軍需品尚不能自給，需要外國輸送。如果一旦宣戰，日本就可以禁止中立國家向中國輸送軍用物資，所以遲遲沒有宣戰。中國政府正式向日本宣戰是日本發動太平洋戰爭後的1941年12月9日，時任國民政府主席林森簽署文告，宣佈與日本進入戰爭狀態。而此時，中國已與日本交戰了4年多。

　就日方來說，不公開宣戰是怕背上「侵略者」和「戰爭罪魁」的罪名。而戰而不宣既可逃避國際輿論的譴責和制裁，又可以矇騙本國民眾。所以，整個「二戰」期間，日本政府一直沒有對中國公開宣戰。就是到1941了年底太平洋戰爭爆發後，日本政府也只是對英、美宣戰，卻未對中國宣戰。

敵我懸殊 全民血戰

　據有關資料統計，中日最初交戰，我方有現役軍人為180萬（但無後備役。以後又設預備役），其中有182個步師，40個獨立旅、9個騎兵師、9個騎獨旅、4個炮兵旅、20個炮獨團、3工兵團、5個化學兵團、防空兵和高炮兵7個團、3個通訊兵團、4個交通兵團、1個鐵道兵團、5個鐵甲軍大隊。海軍5萬9千噸位、空軍340架飛機。這些編制不完全包括八路軍與新四軍的建制。

　日方有現役軍人38萬，但預備役軍人有73萬8千人，後備役87萬9千人。第一補充兵役157萬9千人，第二補充兵役95萬5千人，共計448萬零1千人。戰鬥兵為199萬7千人，海軍190萬噸，空軍2700架，由陸海軍分別統率之。日本侵華期間的總投入兵力為200萬左右。

　八年抗戰，中國的軍人傷亡總數為3,227,926。其中陣亡1,328,501，受傷1,767,299，失蹤130,126。另外，中國的平民傷亡總數為9,134,569，其中死亡4,397,504，非戰鬥員傷亡8,420,000餘人。總計傷亡人口為21,204,974人。另外，八年抗戰，國民黨軍隊陣亡將領206名，其中包括8名上將、40名中將、158八名少將，八路軍方面有1名將軍陣亡。而整個8年抗戰，其中主戰場共作戰40,060次，其中大會戰22次，重要戰役1117次，小戰鬥3,8931次。中國共產黨敵後戰場大小戰鬥共11,5000餘次。

電台通宵候播「日本投降」

　1945年8月9日下午，重慶中央廣播音員靳邁和潘啟元被告知，晚上可能會播送日本無條件投降的要聞，讓他們晚上加班等消息。但兩人等了一夜都沒有來消息。8月10日下午4點多，正在休息的靳邁忽然聽到外面有人高呼：「我們勝利了，日本無條件投降了！」靳邁聽後，立即衝出房門，來到播音室。播放股的股長激動地說：「我們終於盼來了這一天。今晚由你和小潘播送這條好消息。」當晚，靳邁和潘啟元反覆地播送了這條消息，中間有時插播唱片，直到凌晨5點播音才結束。天亮後電台在廣播大廈門前安了大喇叭，繼續播送這一淚動人心的消息。重慶人民幾乎傾城而出，歡呼慶賀。

　當夜電台還找來了一名日本俘虜，讓他用日語播放這條新聞。這個俘虜看著廣播稿，兩手不住顫抖，泣不成聲。潘啟元遞給他一杯水，通過翻譯告訴他：「不要哭，等會兒廣播時更不能哭！」凌晨12點，日軍俘虜被帶進廣播室，他剛講了兩句，聲音就顫抖起來，靳邁馬上用紅燈信號警告他，他才把這條消息播完。

　此時還在日偽控制下的南京，正嚴密封鎖消息。但已同南京地下黨組織聯繫上的汪偽中央廣播電台的技術人員譚寶林，也正在與同事策劃收聽並轉播重慶和盟國的重大新聞。8月10日晚8點，是南京汪偽中央廣播電台固定轉播日本東京「大東亞聯播」節目的時間。一開始，譚寶林和他的同事蘇荷照常轉播「大東亞聯播」的節目。當譚寶林收聽重慶電台的新聞節目，得知日本宣佈投降時，他不顧個人安危，急忙關閉「大東亞聯播」節目，改播重慶電台的新聞，並將這則特大新聞反覆播放了多次。由此，日本投降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南京，不多時就聽到爆竹、歡呼慶賀的聲音。由此，南京市民幾乎和重慶市民同時收到了這一特大喜訊。

　（下期《日本理應給中國多少賠償》，於8月13日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