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6] 歷史與空間：日軍侵華犯下的恐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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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畫面，很難讓人信服參拜靖國神社只是為哀悼「戰死者」。 （路透社圖片）

■岳曉東（香港城市大學）

　今年是「抗戰」結束60周年。回首往事，中國人民曾飽受日本法西斯的蹂躪欺壓，對此我們絕不可以忘卻。筆者認為，日軍侵華，對中國人民犯下了三大心理罪：無賴罪、恐嚇罪、抵賴罪。

心理無賴罪

　所謂心理無賴罪，就是一方通過極度的蠻橫無禮來要脅對方所犯下的罪惡。日本鬼子自從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就一步步侵略中國領土。可日軍每次行動，必玩弄一套手法，意圖將責任栽贓到中國方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玩鬧欺人的把戲，日軍對中國軍民犯下了巨大的心理無賴罪。

　例如，1936年7月19日，日本使館忽然給中國外交部送來一份照會，聲稱中國政府對日本有挑釁行為。同日，日本駐華使館武官喜多誠一又夜訪何應欽（時任軍政部長），指控中國軍隊不該派第三十師、三十九師、一O二師、一O三師等部隊進駐保定、石家莊一帶，並威脅說如果中國軍隊不從這些地區撤軍，必將引起中日全面軍事衝突。

　這是何等的強盜邏輯！日本政府增加軍隊侵入華北為「理所當然」，而中國政府在自己的國土內增派駐軍，卻成了妨礙中日友誼！日本政府和軍人之厚顏無恥，可謂千古未見！所以何應欽對日本的蠻橫無禮，提出了強烈抗議。但日本政府根本無視中國政府的正當要求，一意孤行，無賴到底，並在一年後悍然發動了全面侵華戰爭。

心理恐嚇罪

　所謂心理恐嚇罪，就是一方通過極度的野蠻行為來恐嚇對方所犯下的罪惡。1937年11月至12月間，日軍企圖攻佔南京。開始時，日軍遭到了中國軍民的奮力抵抗，所以進軍十分緩慢。1937年12月13日，日軍終於攻陷南京。為了報復日軍的損失，也為了在心理上恐嚇中國軍民，裕仁的叔父朝香宮（時任日軍上海派遣軍司令）授意谷壽夫（時任日軍第六師團長）等人對南京軍民實施了兩個月的血腥屠殺和姦淫。南京這座美麗的城市頓時變成了人間地獄，其間約有30餘萬人被殺死，還有無數的女性被姦淫。凡被強姦的婦女，多予殺死，令人髮指。

　對此，遠東國際法庭在後來的判決書寫到：「在日軍佔領的最初六個星期內，南京及其附近被屠殺的平民和俘虜，總數達二十萬人以上。這種估計並不誇張，這由掩埋隊及其它團體所掩埋屍體達十萬五千人的事實就可以證明了。」並說「這個數字還沒有將被日軍所燒毀了的屍體，以及投入到長江或以其他方法處死的人們計算在內。」

　這些暴行就連日本人也感到無以忍受，如日本《朝日新聞》從軍記者守山義雄證言：「對於那樣慘無人道的暴行，我們記者還得要作虛偽的報道，鼓吹『皇軍』、『聖戰』，使我們對於新聞記者的職業感到絕望，每天都陷於苦惱之中，摔掉筆桿回日本算了。」不光如此，納粹德國駐南京的大使館也給德國外交部發了一個密電，報稱：「犯罪的不是這個日本人或是那個日本人，而是整個的日本軍隊……它是一副正在開動的野獸機器。」

　日軍執行南京大屠殺，意在心理上恐嚇中國軍民，迫降中國政府。它製造了無數慘絕人寰的暴行，給中國軍民帶來了無比巨大的身心創傷。這是幾輩子人都不能撫平的創傷，也是中國人世世代代不能忘卻的痛苦回憶。

心理抵賴罪

　所謂心理抵賴罪，就是一方通過極度的狡賴詭辯來淡化甚至是否認自己錯誤所犯下的罪惡。日軍侵華14年，對中華大地奉行燒光、殺光、搶光的「三光」政策，成了「正在開動的野獸機器」。可是日本政府在戰敗之後，一向對其戰爭罪惡缺乏最起碼的反省與認罪，最多只是輕描淡寫說一句「給你添麻煩了」。更可憎的是，日本的右翼分子還竭力否認南京大屠殺的事實，並試圖美化日本侵華的罪惡（如對慰安婦）。這都是對中國人民犯下的心理抵賴罪。

　日本一些右翼組織和報章甚至公開警告日本政府，特別是在社會黨人村山富市當首相的時刻，「承認慰安婦」和「賠償慰安婦」等事造成後患無窮的「惡果」。因為這些亞洲國家的人民，過去對戰爭賠償問題都沒有發言權，今天如果在慰安婦賠償問題上出現一個缺口，戰時幾宗慘絕人寰的大屠殺、日軍強迫佔領區人民繳交「奉納金」案，強擄佔領區人民到日本礦場、工廠當苦役的案件，都會從地下重浮出水面來，將使日本政府完全不能招架。

　可悲的是，日本的右翼分子對當年侵華，根本就不覺得有甚麼不對；後來戰敗，又不深刻反省罪孽。這樣的抵賴心理，無異於鴕鳥心態，是極度自私自利的表現，它極大地傷害了中國人民乃至亞洲人民的感情！「吃的中國雞，睡的中國妻，殺的中國傻東西」，這曾是日本兵在湖南省的一面牆上刻畫的標語。凡是有血性的中國人，豈能忘記小鬼子們當初犯下的滔天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