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27] 妙筆可言：「楚材晉用」小議

　■石 筍

　楚地出人才，自古而然，典籍有載，眾口相傳。

　然而，「雖楚有材，晉實用之。」《左傳．襄公二十六年》所載蔡聲子在答楚令尹（宰相）子木相問時，曾如此一針見血地斷言。為了證明其論點的正確性，接著，蔡聲子便列舉了從文十四至成十六僅三十多年內，楚之卿大夫中就有析公、雍子、巫臣、賁皇等傑出人才，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奔晉，為晉所重用，並助晉敗楚的事實，說得令尹子木心悅誠服。這就是成語「楚材晉用」的由來。

　其實，楚材外流，且不說此前此後，即在當時，又何止於晉？只不過言之不及而已。當然，其中也還有屈原這樣的忠貞剛直之士，「雖九死其猶未悔」，決不他奔。讓人歌頌至如今。不過，熊楚千載，誠如屈原者，能有幾人？倒是像伍子胥那樣，奔吳之後，甚於奔晉諸公千百倍。蔡聲子當年為求挽回將欲奔晉的伍舉而大鼓唇舌說回來，料不到伍家孫輩之後仍為楚所不容。看來，楚材不楚用，誠屬時勢使其然，斷非一二賢明之士所能挽其狂瀾。不然，歷史就將改觀：畢六王、一四海者，竟不是贏秦，而是熊楚了。

　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時過二千五百多年，國家面貌發生了根本的變革，地域也絕非古時割據域民的楚疆晉界。今日之華夏，地無分南北，人無分民族，英才濟濟，出類拔萃，而且能自由流動。社會的前進，國事的興盛，為才俊們提供了更加廣闊、遠大的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