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21] 琴台客聚：紀曉嵐扶掖後進

放大圖片

　紀曉嵐扶掖後進的故事，從歷史走進了今天電視劇之中。

梁立人

　俯見豺狼蹲，側聞虎豹怒；立久心茫茫，悄然生恐懼。置身豈不高，時有蹉跌慮；徒倚將何依，淒切悲霜露。

　這是清一代才子紀曉嵐，受命為總纂官負責領導編輯《四庫全書》時，以詩言志抒發其驚惶害怕的複雜心情。紀曉嵐自乾隆十九年成為天子近臣，是這位盛世君皇的文學第一侍從，受寵凡四十年之久，乾隆多次下江南也帶其同往，甚至十全老人的十全大武功也由紀氏鼎力支持才得以順利進行。

　然而，正所謂伴君如伴虎，在紀曉嵐編纂四庫全書的時候，儘管紀氏非常知情識趣，故意把很多明顯的錯誤遺漏寫在當眼處，讓自命才子的乾隆爺親自檢校時發現加以賜正，以遂主子的心靈滿足欲望。但歷時二十年的編纂過程之中，這位總纂官不斷受到責備、申斥、戒飭、罰俸、革職留任。

　每當乾隆下一道上諭，紀氏便得逆來順受，捲鋪蓋離去或受罰。然而兜兜轉轉，四庫全書這浩大的文化工程，到頭來還是要紀氏來揹起這個重擔。可以說紀曉嵐足足有二十年的黃金歲月是在惶恐之中度過的，幸而紀氏豁達大度，以幽默嬉笑化解多少困厄，以急才機智渡過幾許難關。其人身體也健康得出奇，眾所周知其人為胖子，一生揹個大袋，每天不離手，年至八十仍好色如命，真是好命得令人羨慕。

　這幾年銅牙鐵齒紀曉嵐的劇集主題曲歌聲遍漫神州，張國立、張鐵林、王剛等大腕都在戲劇展現紀氏的鬼才。其實，紀曉嵐還有很值得為人稱頌的好事，其中一項就是扶掖後進。因為乾隆信任他，多次命其參與科場監考的官職，經他提拔的精英很多，其中以汪德誠、周永年等都很有出色，還有一位命途多舛的偏激才子洪亮吉，他在乾隆四十九年的會試中原本就有出色表現，作為副主考的紀曉嵐非常欣賞洪的卷子，打算列其為會試第一名。

　豈料洪亮吉所屬的房師編修詳慶閱卷太過認真，遲了呈交卷子給內監試大臣豐潤等人，這班人氣在心頭，遂從中作梗硬要把洪亮吉列到四十名以外，紀曉嵐為此與主考大臣相互攻訐，鬧到要御史出面彈劾，洪終於在該科不第。

　紀曉嵐為此深深惋惜，在洪亮吉的卷尾自行題詩發洩不滿，其中有「萬第千紅號花海，冠春畢竟讓槐黃。」及後又上門探視洪，贈詩：「花是親栽皆愛惜，鶴因遠別暫徘徊；書生遇合雖由命，聖代公明豈棄才？」由是鼓勵洪亮吉在下一科捲土重來，洪對紀非常感恩，之後終於金榜題名，揚眉吐氣，與紀結下深厚的師生情誼。紀曉嵐也無負乾隆的聖眷，自己盡心王事，也為朝廷選拔賢與能，乾隆與紀曉嵐的風流軼事，不愧為盛世君臣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