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28] 好口號 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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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文匯

文：洪　磬

　口號：古詩標題用語，表示隨口吟成，和口占相似。指打油詩、順口溜或俗諺之類。帶有綱領性和鼓動作用的簡短句子。

——《漢語大詞典》／三聯書店及上海辭書出版社

　今屆東亞運動會才剛落幕，二零零九年東亞運動會已在密鑼緊鼓地籌備中，要出師有名，先要視覺圖騰，繼八月選出了徽章，現在便輪到文字意識形態——即是口號了。

　趁著「2009年東亞運動會口號創作比賽」現正接受報名，記者走訪了評審委員會召集人何文匯教授。他二十年來在中大任教之餘亦通過著述及電視節目，強調正音正讀在相互溝通上的重要性。由他來說說口號創作的準則，正是不作他人想。

口號本是詩

　「由這篇文章可見，『口號』本是隨口吟成的詩，帶即興性，其實是作詩快的意思；直到朱自清所寫才能為今天我們所說Slogan的意義。」

　「口號有幾個要求：易記、悅耳鏗鏘、言簡意賅。其實這亦是文學的普世標準吧！」放在運動會的情況看，就是以透過以少量文字總結運動會的一切，達到代表及鼓動參與者及旁觀者的效果。

　光說標準難免感到空泛，隨時成為負面意義上的口號，還是舉個例子吧。

　縱觀近幾屆的奧運標語，何文匯認為還是二零零八北京奧運的最好。「『One World, One Dream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用字很淺，World、Dream全是老少咸宜，但意思簡潔有力，有種團結的氣勢。」夢想和世界虛實相對，有世界大同的感覺。

　值得留意的是，今次比賽要求中英並重，情況即時複雜了許多。何文匯只笑笑，「因難見巧嘛。」

字形字音有影響

　「口號的字淺易，英語更無平仄，今次不是徵求對聯，不會很重視格式，但中英文則要兼顧。」

　「另一準則是以最少字發揮最大意義，引發人的想像力，今次的主題是運動，體育精神活力是自然的元素。」

　這次雖是文字創作比賽，但字形卻難免成為考慮之一。

　「說是不會考慮，但畢竟字形會影響觀感，正如人的名字，如果每個字都筆劃繁多，自然予人過分沉重的感覺。」

　說起來，何文匯的名字恰巧與本報相同，都是繁簡相輔，節奏舒暢呢。

　在今時今日，奪目影像不斷轟炸眼球，文字似乎居於劣勢，文字是先天比較悶的。

　「中文是圖形文字，如筆劃簡潔，如『同一』，予人空靈之感，自然會加分。」

　「除了構圖，文字更有聲音，這也引發想像力。」而一旦本身有此向度，若不照顧周全就是鬆散單薄了。尤其是口號，本就用來讀的，音調更是無形重要。「就算不用如律詩般平仄相間，但陰平聲高亢、陽平下聲沉，所謂抑揚，音調的情緒作用亦是不可忽略的。文字又有意義、有典故的歷史聯繫，所謂詩情畫意，引發聯想，文字都有色彩的。」

　口號雖不如圖案衝擊直接，但傳播功能卻較為優勝。

寫詩難　口號更難

　詩詞比賽規範重重，先看平仄對錯，然後是對仗、用典，門檻較高，口號體裁遠為自由，因此講求神來之筆。

　我們又回到了原始狀態。創作本是先於理論、分析，也因此不能教，作為評判意識到此遂不欲多言，以免阻礙創作者思考。記者已盡力旁敲側擊，希望能給你一點靈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