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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隆鑫電單車整車生產線一片繁忙。電單車是目前中國重要的機電出口產品,也是全球化特徵最明顯的機電產品之一。 新華社
吳琦幸
我的一台著名美國廠家的手提電腦出了毛病,按照廠家提供的八○○號免費服務電話打過去,一種在美國很少聽到的帶有地方口音的英語在回答我的問題,說是我的電腦硬件有問題,需要換一個。服務得非常專業和耐心。我有點好奇地最後問他是甚麼地方的服務中心,回答令我吃驚,這個服務中心設在印度的新德里。過了幾天,我所需要的電腦硬件寄來了,是從香港寄來,而這個硬件的製造廠家卻在中國。
全球化中的中印競爭
全球化就在人們的不經意中走入我們的生活。電腦業的這種全球化組合當然是出於經濟成本的考量,也是當前所有跨國公司在設計製造中的均衡生產。但是我們從中可以看到的是,各個國家在全球化中承擔的份額和扮演的角色卻是不同的。中國和印度都作為傳統的勞動力密集型產品出口大國,到今天在世界上承擔的角色開始轉化。兩個世紀以前,亞洲曾經是世界主要的生產和利潤中心。一七五○年,中國和印度的製造業幾乎佔世界產量的百分之六十,而歐洲僅佔百分之二十五。
現在,我們看到中國和印度再度崛起,成為世界增長最快的兩個經濟體。到二○○五年至二○一○年間,亞洲經濟的擴張速度將比世界其他地區快二十五個百分點。但是由於印度在語言方面在國際貿易中佔了得天獨厚的優勢,他們的電腦維修、科技服務以及軟體設備工程師在美國很受歡迎。前年我去美國的矽谷採訪,遇到的大公司主管很多都是印度裔科學家。以前在美國的大學中最受歡迎的是中國學生,因為他們努力刻苦,在學習和項目中得到導師的讚賞。現在中國學生的這一優勢漸漸要被印度學生奪過去了。今天的美國大學,印度學生所佔的比重非常之多,有超過中國留學生的勢頭。
中國發展和改革的進程比印度早開始十三年,其經濟增長具有調控性,牢牢地依靠製造業低成本的產品出口,更得益於創紀錄的外商直接投資(FDI),二○○四年,中國吸收的外資達到六百一十億美元。但是這種低成本的經濟增長,一旦遇到以高科技為目標的印度科技人員的挑戰,前景似乎並不樂觀。中國需要超越製造業領域,轉移到附加值更高的商業領域。要達到這個目標,中國就應該不斷努力學習印度先進的服務業以及吸引具有全球競爭力、講英語的大學以上學歷的畢業生。
美國科技瞄準印度
令人擔憂的是美國人對於印度的科技發展,似乎有意在助一臂之力。中國政府在「神舟五號」載人飛船發射成功後,發表了個更加振奮人心的消息:啟動「嫦娥計劃」——探月工程。與此同時,印度在太空科技方面的能力獲得了一股新鮮的血液。美國打算在印度計劃於二○○七年首次登月的太空船「月車一號」(Chandrayan-I)上放置一個有效載荷。有分析指出,在面對中國的挑戰下,華盛頓已經改變了其多年來對印度的看法。
許多人相信,美國此舉是兩國接觸的一個主要領域,同時也是制衡中國的一步棋。這反映了華盛頓已經改變了其多年來對印度的看法,印度與美國在冷戰時期屬於兩個對立的陣營,曾經阻礙了兩國在這一時期的合作。另外印度航太研究組織還宣佈了另外一個發展:印度還將發射第一個完全商業化的衛星,屆時意大利的Agile衛星將被印度的運載火箭帶到外太空。
中國在鄰國的挑戰下,應該清楚的認清所處的地位和優劣勢。儘管印度和中國的優勢和劣勢各不相同,但具有很多共同之處。目前印度軟件公司正在大舉進入中國。同時,中國的一些著名硬件技術公司正在印度擴大業務,建立研發設施,並瞄準印度中產階級日漸增強的購買力。
改善法制 精研設備
信息技術領域僅是中國成熟的製造業和印度專長的服務業之間相互學習的一個實例。要實現經濟持續增長,兩國均需要實現多元化,並超越各自現有的優勢領域。印度在服務領域取得極大的成功有目共睹,但是其勞動力中的百分之四十四為文盲,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具有現代經濟運行所需要的必要教育水平。
中國面對的挑戰是繼續超越製造業,擴展到利潤更豐厚、附加值更高的業務領域,如軟件設計和研發。這也是政府將教育重點集中在科學、技術和工程方面的原因所在,而且已經在新興的高科技公司中略見成效。截止到二○○五年底,外國公司在中國已設立了超過九百家研發中心,其中僅在二○○三年六月至二○○四年六月之間設立的研發中心就達二百家之多。中國重視海歸的技術含量,創造了一個全新的科學技術競爭市場。其吸收外國直接投資的能力引起了全世界的矚目,但這些優勢正在受到印度的挑戰。中國政府努力建設一個對投資者友善的環境,包括建立提供基礎設施、法律和稅收優惠條件的經濟特區,這是啟動新領域發展的必要條件,達到了吸引外資的目的。印度也正在改善投資環境,例如以往阻礙效率的臃腫的官僚機構、不可靠的基礎設施、僵化的勞動法和複雜、沉重的稅賦規定等等,使投資印度的吸引力日漸增加。
儘管印度目前的投資環境還待改善,但是其總體體制框架要遠遠優於中國:印度的法律體系更健全,金融監管更到位,至關重要的是,印度以法治國的線條更明晰。反觀中國的法律體制落後,律師和法官人數不足,無法有效地保護財產權,尤其是知識產權。中國的經濟運作成本太高,而經濟可持續發展同教育密切相關。
中國雖然重視初等教育,確保其推廣到農村地區,但是在高等教育方面人民的負擔沉重。從一九九○年到二○○二年,中國的成人識字率從百分之七十八提高到了百分之九十一,而印度的成人識字率僅為百分之六十一,初等教育仍然落後。但是,印度擁有大量、高技能的大學學歷勞動人口。在合格的工程師方面,印度排名第一,中國僅列第二十九位。
人口眾多,幅員遼闊都是中印兩國的特點,在新的時代中,如果不重視教育,不注意科學技術的可持續發展,就可能遭到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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