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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26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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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醉俠驚識金庸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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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金庸、解讀金庸仍將絡繹不絕。照片由作者提供

 有「北大醉俠」、北大「十優教師」之稱的孔慶東,文章以幽默著稱。這個「俠」不僅研究魯迅,還嗜愛金庸,寫下不少金庸小說研究文字,還登上「央視講壇」,大談金庸。北大教授推崇金庸,長一輩的有錢理群、嚴家炎、陳平原,後生一輩的,還數孔慶東。

 「央視講壇」的專用講稿,年初彙而成書,曰《笑書神俠》;翻之,登見處處合「孤意」,誠好書也。

 書前有序,縷述孔慶東發現金庸經過:

 「我發現周圍同學不僅僅迷戀錢鍾書沈從文張愛玲和艾略特里爾克伏波伏娃,他們中頗有些人神氣活現地談論甚麼三毛瓊瑤席慕容和金庸古龍梁羽生。作為一名優秀學生幹部和班裡第一批共產黨員,我覺得有責任有必要了解一下這些同學『思想墮落』的根源。」

 看這些「閒書」,正是那個剛開放的「社會風氣」。孔慶東「視為墮落」,只是幽默筆法而已。當同學向他說:「這是最偉大的文學啊,比你那魯迅老舍萬家寶,一點都不差!」孔慶東一看,只是一本脫落了封面的通俗文學期刊,上面連載兩章《射鵰英雄傳》。就是這兩章,孔慶東「驚為天人」,並高呼:「中國文學史上一個輝煌的時刻誕生了。」

 這個「誕生」,已經遲了。因為金庸小說早已名震港台,更遠至海外華人社區每一個角落。台灣還「誕生」了「金學」。

 由這「誕生」,孔慶東開始瘋狂閱讀武俠。「沒有炒作,沒有指導,甚至沒有正版,是億萬人的閱讀實踐,把金庸的名字銘刻到了人類的文學史上。」而且還向素以嚴肅著稱的老師錢理群推薦。錢理群看了,還寫了研究文字,在插圖本上的文學史上,第一次列入了金庸。

 此後,孔慶東也加入了論金行列。這部《笑書神俠》,是由熒幕上的講述變成了白紙黑字,萍蹤俠影,只是信口說來、信筆拈來。其中有段〈金庸情語賞析〉,分析了金庸書中人物的愛情哲學,更見卓識。例如〈老頑童的愛情觀〉是金學研究者極少「涉獵」的一環。孔慶東說:

 「老頑童周伯通……對愛情的迴避與否定,實際是一種懺悔和贖罪,是一種『名士』式的特殊表達方式。在他心中,並非真的泯滅了愛的感情。只是他能夠『移情』,把悔恨的痛苦轉化成其他方面的進取,從而獲得了解脫。」

 所謂「其他方面的進取」,指的是周伯通練成了天下無敵的功夫,在新的一屆華山論劍,他獨佔鰲頭,成了繼王重陽後,榮登天下第一的「中神通」。

 這正如佛家所言:「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但如老頑童者,古今中外,又有幾人?

 孔慶東其後卻說:「有愛情,有媳婦兒,當真就不能練出登峰造極的功夫嗎?」這一反問,發人深省。

 金庸小說的博大處、思想處,相信在今後百年,研究者、解讀者仍絡繹不絕。一經遭遇金庸,有誰可忍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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