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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紅 香港廣東社團總會副主席 廣東省政協常委
胡錦濤主席提出的「八榮八恥」的榮辱觀,概括精闢,內涵深邃,體現了中華民族傳統美德與時代精神的有機結合。雖然「八榮八恥」是適合內地的基本道德規範,但對「一國兩制」下的香港,亦有深刻的啟發意義。特別是「八榮八恥」中第一條「以熱愛祖國為榮、以危害祖國為恥」,我認為絕對適用於香港。
學術界公認,與西方的「罪感文化」不同,中國的傳統文化是「恥感文化」。「恥感文化」滲透於中華民族文化心理的最深層。孔子指出:「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孟子進一步指出:「無羞惡之心,非人也。」並特別強調恥感的意義:「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明清之際的啟蒙思想家顧炎武也十分重視恥:「恥之於人大矣,不恥惡衣惡食,而恥匹夫匹婦之不被其澤。」儒家把恥感同道德聯繫起來,將其作為「恥感文化」的基本內涵。
中國人榮辱觀的首要標準
「以熱愛祖國為榮、以危害祖國為恥」,是對中華民族愛國主義傳統美德與民族精神的精確概括。千百年來,愛國主義始終是中華民族道德傳統的基本準則和民族精神的核心,「愛國為榮、叛國為恥」成為國人榮辱觀的首要標準。歷朝歷代,許多仁人志士都有強烈的愛國憂民志向,前仆後繼,臨難不屈。這種可貴的精神,使中華民族歷經劫難而不衰。從《左傳》的「臨患不忘國,忠也」,到《禮記》的「苟利國家,不求富貴」,從陸游的「位卑未敢忘憂國」,到林則徐的「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從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到顧炎武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都體現了中華民族的愛國主義傳統。
核心價值與「愛國愛港」
香港曾出現過核心價值的討論,但無法取得共識。我認為,在「一國兩制」下,香港的「核心價值」應以「愛國愛港」為基礎。鄧小平指出,「港人治港」必須「以愛國者為主體的港人來治理香港」,「愛國者的標準是,尊重自己的民族,誠心誠意擁護祖國恢復行使對香港的主權,不損害香港的繁榮和穩定。」這個標準,與「八榮八恥」中第一條「以熱愛祖國為榮、以危害祖國為恥」,有著緊密聯繫,應該成為香港榮辱觀的核心。
在香港,國家民族認同,不能只有普世價值的民主、自由、人權,而忽視了國家民族的主體性。但由於香港經歷過150多年英國殖民統治的歷史,港人與祖國長時間疏離,部分港人國家民族意識淡薄,身份認同模糊,這種情況並不奇怪。部分港人還存在一種「大香港主義心態」,覺得中國內地太落後,香港很先進,甚至有意或無意地出現另一種「去中國化」的傾向。英國臨近香港回歸部署「光榮撤退」,在意識形態領域把香港同內地隔離,回歸後有高官又推行「兩制邊界不能模糊」政策,使香港不能迅速融入內地飛速發展的經濟,搶佔市場主導權,香港便敲響了邊緣化的警鐘。
港人並非純粹的經濟動物
有人認為,要讓香港人愛國家,只有讓他們明瞭自己的衣食住行與珠江三角洲,或者長江乃至黃河流域的政治、經濟、生態環境狀況有多麼密切的關聯。這種觀點,是純粹將港人視為經濟動物,有失偏頗。實際上,由於愛國主義是千百年來鞏固起來的對自己祖國的一種深厚感情,港人的國家民族意識既有淡薄的一面,也有深刻的一面。上世紀20年代的省港大罷工、60年代的中文運動、70年代的保釣及反殖認中、80年代支持回歸,以及90年代以來港人對內地災害和教育福利事業的捐輸和支持,都體現了港人對國家民族的認同和血濃於水的同胞情懷。最近,香港廣東社團總會專業人士委員會探訪河南愛滋村,捐贈逾20萬元為愛滋孤兒建學校,將港人的愛心送到當地的愛滋孤兒及患者之中,亦體現了香港專業人士對國家民族前途和福祉的終極關懷。
港人國家民族認同的關鍵
在「一國兩制」下,香港樹立「以熱愛祖國為榮、以危害祖國為恥」的榮辱觀,需要一個過程。要看到港人的國家民族意識淡薄和深刻的兩個方面,這是香港的獨特歷史造成的。在早期典型殖民主義統治下,港人被壓迫和凌辱,但上世紀70年代以來,香港經濟發展、制度逐步完善,港人的自我意識抬頭。因此,把過去二、三十年轉型中的香港社會視為水深火熱,也不符合歷史事實。「一國兩制」其實尊重了這個歷史。「一國」與「兩制」互為補充,愛國與愛港之間不是對立。「一國」作為「兩制」的前提,「一國」的經濟繁榮、政治文明和社會進步,對港人的國家民族認同起著關鍵作用。誠如鄧小平指出:「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改變了中國的形象。凡是中華兒女,不管穿什麼服裝,不管是什麼立場,起碼都有中華民族的自豪感。香港人也是有這種民族自豪感的。」 (文匯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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