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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21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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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我的窗子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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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你,可知窗內的我正在看你麼? 新華社

彥 火

 內地一家傳媒邀請了海內外一百名各界人士撰稿,談自己的理想居所,我首先想到伴我走過半個世紀的窗……。

 窗,在都市人來說,真是太重要了。有了窗,正如人有一對眸子,通過它,我們才可以拓展視野。

 四十多年前,甫到這個海島,由於家境不好,與家母租賃了一間丁方六十呎的中間房,沒有窗,也沒有光,只有霓虹燈照明。

 剛從充滿陽光和色彩的山村住進密不透風的房,彷彿從山崖掉進萬仞深淵,小小的心靈便佈滿著悒鬱和不安的情緒。

 後來大哥也來了,轉租了一間較大的房,還是沒有窗的中間房。

 那時候,窗成了奢侈品。

 每逢到了別人的家,總是喜歡跑到窗前,透過窗櫺看窗外的一角天空、建築物或街上的行人和車輛。

 一直盼望著擁有一個窗,如久旱的人,憂焚地盼望著甘露的降臨。

 一晃七年過去了。有一年父親從菲律賓回來,看到居住環境實在太差了,才狠心在西營盤租了一個有露台的房間,不僅有了窗,還有一個小小的露台。當時心情十分興奮,有好長的日子,一有空閒,便跑到窗前去眺望,但眼前只是密密匝匝的樓宇。

 後來搬進北角的一個較寬敞的單位,我的睡房剛巧對著一家戲院的天台,目光越過天台,可以觸到一框藍皚為主色的海景,偶爾也會發現銀白色的沙鷗在嬉浪……一片片風帆輕盈地划過,這時,窗在我的印象中明亮得多了。

 三年後又一次的搬家,睡房的窗景又有了新變化:前景是灰楞楞的大廈,遠景是一抹黛綠色的山光,有時暈著霞彩,有時戀棧著雲影,牽繫我不少玫紅色的幻思。

 若干年後又搬了家,睡房有一扇西窗,近景是大廈的平台花園,花園之後只見工廠大廈冒出裊裊的灰煙,幸好灰煙盡頭處仍可見一角靄綠的山岱。

 近二十年,環境較好,陸續搬了六、七次家,有了自己的書房。書房的窗向著海景。每坐上書桌,伏案之餘,看看白浪帆影或隔岸璀璨的燈火,很是怡情。

 最近的二次,先是由海景的複式單位搬到新界大埔山邊的小樓房。客廳、書房、睡房的窗外,都是蓊蔚的綠。金融風暴後,香港經濟一落千丈,香港給蒸發了二萬多億的財產。我只好像許多中層階層一樣壯士斷臂——忍痛賣了這爿山景樓房,以償還銀行債務。搬到一個屋h,住宅的面積少了一半,又回到二十年前的景況。透過廳房和書房的窗子,隔著一條喧鬧的馬路,還可以窺到一抹青青的童山。

 對於一個筆耕的人來說,窗是有著它特殊的意義的。過去,不少作家的作品集是冠以窗的題目的—例如《北窗集》、《南窗集》、《西窗集》等等,可見這些人對窗有著深深的眷戀。不是嗎?伏案的人每天辛勤和孤寂地在那小小的方格子上爬行,伴著他或她的,除了一張桌、一張紙、一支筆外,就是臨桌的一扇窗了。桌、紙、筆是觸目可及的,只有通過窗,才可以把眼界延展到遠方,可能是一角藍天、一抹遠山、一碧海浪。不管怎樣,從這一扇窗,你可以獲得精神和視覺調劑,就像慈母或愛人的胸懷,在那裡,你孤苦的靈魂才可以得到撫慰。

 窗,是人生旅程中不可或缺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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