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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雲南民族學會副秘書長 木基元
雲南是中國西南令人心馳神往的樂土，大理三塔寺更是雲南旅遊文化的王牌名片，而大理崇聖寺為這張名片注入了豐富的內涵。當代香港著名武俠小說作家金庸在《天龍八部》釋名中寫道：「這部小說以《天龍八部》為名，寫的是北宋時雲南大理國的故事。天龍八部，這名詞出於佛教。許多佛經敘述佛向諸菩薩、比丘等說法時，常有天龍八部參與聽法。」天龍八部包括八種神道怪物，以「天眾」和「龍眾」為首；這恰好是大理國畫工張勝溫所繪的著名畫卷《大理國梵像卷》中的重要內容。而小說中描述的「天龍寺」就是曾經輝煌的崇聖寺。
公元7至9世紀，在洱海和滇池地區曾經出現過一個少數民族地方政權——南詔國。唐朝初年，洱海地區各部落擁權自立，其中以蒙詔、越析詔、浪穹詔、鄧賧詔、施浪詔、蒙舍詔等六個部落最強大，史稱「六詔」。因蒙舍詔地處眾詔之南，故又稱「南詔」。南詔經過三代積累，在經濟或軍事實力上都遠勝其他五詔，在第四代君主皮羅閣的統率下，借唐朝之力統一洱海地區。唐王朝馬上給予認可。開元二十六年（738年），朝廷冊封皮羅閣為雲南王、越國公，賜名「歸義」，該年是南詔為雲南王之始。南詔能統一六詔，進而統一雲南，崛起於滇中，決定性因素主要有三條：一是其強大的經濟實力，二是唐王朝的長期扶持，三是借助佛教的力量。
佛教為南詔統一出力
南詔統一雲南前，在這地區的民族所信仰的是原始宗教。南詔中後期，南詔統治者開始推崇佛教。白族歷史傳說中有一個「觀音伏羅剎」的故事，說的是觀音菩薩用法術打敗了魔鬼國王羅剎，指定細奴羅為國王。這一佛教神話故事可以反映出佛教戰勝原始的巫鬼教，而成為南詔統治者所信奉的宗教的過程。崇聖寺的建造是南詔統治者把佛教逐漸推為「國教」的里程碑。
崇聖寺是南詔國第10代王勸豐（824-859年）所建，時為南詔國後期。據文獻記載，當時崇聖寺與主塔建造時，寺基方7里，房屋800多間，佛1萬多座，耗銅4萬多斤，費工70多萬人。現存主塔高69.13米，16層，為方形密簷式空心磚塔，是中國現存座塔最高者之一。三塔中的小塔在主塔之西，與主塔等距70米；南北對峙，相距97米。它們是五代時期大理國所建造的。兩塔形制一樣，均為10層，高42.4米，為八角形密簷式空心磚塔。
崇聖寺及三塔建成後，歷經千年滄桑和風雨剝蝕，崇聖寺毀於清咸豐年間，西三塔仍巍然屹立。1978年對其進行大規模維修。在千尋塔基座中發現佛教文物600餘件，包括大量佛像及寫本佛經，其中有一尊金質觀音像重1,135克，高24厘米。這一發現，揭開了古代大理這個「佛國」的神秘面紗。為了改變有塔無寺的狀況，重現崇聖寺恢宏的歷史面貌，弘揚佛教文化，發展旅遊事業，大理文化局在2004年斥資1.82億元人民幣重建崇聖寺。
九國王出家為僧
南詔把「佛」提升到至高無上的地位。史興大寺八百，叫做蘭若；小寺三千，叫做伽蘭。作於隆舜時代的《南詔畫卷》也是一幅地道的佛教畫卷，通過宣傳佛教神化南詔王權。南詔時期盛行的佛教中喻迦密宗，僧人稱為阿吒力（即梵語Acarya），因而也稱為阿吒力教。阿吒力教是古代雲南佛教的主體，在通常意義上說，阿吒力教就是雲南佛教，阿吒力教的形成之時就是雲南佛教的成形之日。南詔滅亡後，繼之而起的大理國繼續以佛教為護法神，使佛教進一步發揚廣大，大理國又被稱為佛國、妙香國。崇聖寺建成之後便成為南詔、大理國的皇家寺院，歷史上曾有9位大理國王遜位後在此寺出家。崇聖寺所崇之「聖」為觀音，可見當時大理地區對觀音崇拜極為盛行。
自南詔時期起，佛教在洱海地區流行了千年之久，在白族中影響最大，其建築、雕刻、繪畫等藝術成果及文化遺產，是白族等各民族的寶貴歷史財富。
時至今日，仍可以驚奇地發現，燦若群星的雲南民族文化遺產寶庫的許多內容，都與南詔大理佛教有密切的關聯：佛教造像有雕塑和石窟寺及石刻造像等，以劍川石鐘山石窟及西昌博什瓦黑石刻畫最為著名，石造經幢以昆明地藏寺為代表；鑄像中有高達8米的崇聖寺雨銅觀音像和崇聖寺銅鐘；繪畫類有佛苑瑰寶《南詔圖卷》及《張勝溫畫卷》；音樂極受驃國影響，《新唐書·驃國》記載到：「南詔以兵疆地接，常羈制之，驃國樂入唐室，乃先經過雲南，由雲南重譯進獻，而南詔遇大宴會時，亦演奏驃國樂」。大理地區的古塔、大姚白塔，乃至昆明地區的東、西寺塔，吸收了天竺、吐蕃、中原的風格，又滲進本地固有的民族文化，形成了獨特的、具有鮮明個性的地方建築藝術，在中華佛教藝苑中可謂一枝獨秀；寫經有在北湯天發現的、著名的《護國司南抄》殘卷，是雲南古本佛經最大、最集中的一次發現。
佛教在大理國時期長盛不衰，《紀古滇說集》記述了這一盛況：「家無貧富，皆有佛堂，人不以老壯，手不釋念珠……沿山寺宇極多，而禮佛遊玩者弗絕。」王室推崇引導，知識界也弘宣佛法，再則地近天竺，形成了大理國佛教熾盛、繁榮發展的局面。
雲南歷史上唯一的經濟特科狀元、著名學者袁嘉谷盛讚大理國佛教云：「真佛化之妙境！盤盤數千里，悠悠數百年。婆娑界中坤輿廣大，歷史陳述未見有實行佛化如此之深且久者也。」
重建崇聖寺 興旅遊文化
崇聖寺三塔是大理的象徵，是雲南古代歷史文化的標誌性徽章，也是中國南方最古老、最雄偉的建築物之一。正因其珠璣燦發的特性，在1961年就被國務院公佈為第一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在沉寂了150年之後，恢復重建的崇聖寺將迎來海內外108位高僧大德，這是佛教界的幸事，也是雲南旅遊文化史上彪炳千秋的好事！
今年1月1日，全國政協常委、全國佛教協會副會長、雲南省佛教協會會長刀述仁在崇聖寺揭幕儀式上說，重建的崇聖寺將進一步提升傳統文化的價值，使旅遊和文化更好地相結合，為大理經濟發展及構建和諧社會作出新的貢獻。而大理旅遊集團董事長、總經理和佳軼也表示，重建的崇聖寺是大理獻給未來的豐厚禮物。集團將不斷豐富景區文化內涵，把崇聖寺三塔文化旅遊區打造成集歷史文化、佛教文化、旅遊景區於一身的一流的大型文化旅遊區，並向5A級景區的目標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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