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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鎮
黃進華
曹吉祥(?—一四六一),直隸灤州(今河北灤縣)人。在大明朝的歷史上,曹吉祥也可以算得上一位頂頂有名的太監,他的最大「功績」是策劃發動宮廷政變,將一位皇帝——景泰帝朱祁鈺趕下台,卻在另一場政變中,被另一位皇帝——英宗朱祁鎮處死,落得了一個身死族滅的悲慘下場。
「奪門之變」
說起來,曹吉祥入宮頗早,一直依附於大太監王振,深受其賞識,多次領兵出征,立下了不少戰功。王振死後,由於曹吉祥為人奸猾、刁鑽,非但逃過一劫,反而一路高升,分掌京營,執掌兵權。
不過,曹吉祥真正在政治上嶄露頭角,是從「奪門之變」開始的。
原來,在「土木堡之變」中,朱祁鎮被北方的瓦刺人俘虜,掠至漠北。後來,瓦刺人將朱祁鎮釋放回來。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已經坐穩了龍椅的朱祁鈺也顧不得什麼「手足之情」,將朱祁鎮囚禁在南宮,一關就是七年。
景泰八年(一四五七年)正月,朱祁鈺病重,曹吉祥趁機勾結武清侯石亨、左副都御史徐有貞等人,密謀發動政變,擁護朱祁鎮復辟。十六日夜,曹吉祥偷偷地打開宮門,石亨引軍千餘人急奔南宮。在曹吉祥、徐有貞等人的護衛下,朱祁鎮乘上轎子,朝皇宮奔去。
隨後,曹吉祥打開了奉天殿的三對朱漆大門,敲鐘擊鼓,響亮的鐘鼓聲震蕩著皇宮……
晨曦初露,文武百官陸續來到皇宮,準備上朝,沒想到,端坐在龍椅上的竟然是朱祁鎮,頓時驚得目瞪口呆。這時,徐有貞大喝一聲:「太上皇已經復辟,大家快來朝賀!」眼見木已成舟,群臣只得各整衣冠,依次跪伏,三呼萬歲,朱祁鎮正式重定,史稱「奪門之變」。
「清君側」
由於在「奪門之變」中立下大功,曹吉祥很快就成了朱祁鎮身邊的「紅人」,負責掌管司禮監,總督三大營;養子曹欽升任都督同知,侄子曹鉉、曹鐸也當上了都督,從而開了明代太監子弟封爵的先例。一時間,曹吉祥氣焰熏天,直追「老前輩」王振,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好景不長。原來,曹吉祥、石亨、徐有貞等人雖然都是「奪門功臣」,但他們都是十足的小人,一旦得勢,就忘乎所以,還隨意插手內閣和六部的政務。對此,朱祁鎮很是不滿,就利用他們內部的矛盾,先後剷除了徐有貞、石亨。
兔死狐悲,曹吉祥開始慌了手腳,深感大禍臨頭,決定鋌而走險,先下手為強,定於天順五年(一四六一年)七月二日動手,一舉廢掉朱祁鎮。
計議已定,養子曹欽非常得意,召集眾門客飲酒,問道:「自古有宦官子弟為天子者乎?」這時,門客馮益趕忙拍他的馬屁:「君家魏武(曹操)其人也!」
可是,曹欽的屬下馬亮非常害怕,急忙去告發。朱祁鎮大怒,當即下令關閉皇宮和京師各門,搜捕逆賊。於是,曹欽一不做、二不休,提前起兵,先殺了錦衣衛都指揮使逯、都御史寇深,然後扣留內閣首輔李賢,宣佈「清君側」,公然作亂。戰鬥持續了一天,曹欽終於寡不敵眾,投井而死。三天後,曹吉祥也被凌遲處死。
縱觀古今,宦官(太監)擅權者不計其數,但公然起兵造反者卻只有曹吉祥一例,真可謂「空前絕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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