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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藝」應用於商戰，會否如武藏，從未一敗？ 照片由作者提供
黃仲鳴
大陸坊間出了大量「品」書，「品」盡了歷史人物與朝代，其濫觴者當來自易中天的《品三國》。其實有一部書和一位人物，最值得「品」者，但無人去「品」。人，就是日本江戶時代（1603-1867）的武士宮本武藏；書，就是他晚年所寫的《五輪書》。儘管《五輪書》名震世界，並被美國哈佛商學院列為必讀書，而中譯本亦已出了多種，但從來沒人認真的去「品」一下。在「品」風大盛之下，倘有人上央視「品」一下，勢起風雲，不讓易中天專美。
《五輪書》之值得細品，它不單是日本武士文化中論述爭鬥藝術和軍事策略的重要著作，它所含的原則和思想，還適用於日常一切事務。在開首〈地之卷〉裡，宮本武藏自己便說：「所謂真正的兵法就意味著在任何時候都是有用的，真正的兵法之理不僅適合武士，也適合一切職業的人。」
所謂「兵法」，日文與中文是兩個不同內涵的詞匯。在日本，專指技擊；在中國，則指用兵作戰的策略和方法，如《孫子兵法》。而所謂「技擊」，又專指為劍道。所以在日本，劍道被稱為「打太刀」，於江戶時代才被定名為「兵法」。日人將《孫子兵法》稱為「大兵法」，劍道稱為「小兵法」。
《五輪書》其實不只是「小兵法」。哈佛商學院認為，美國商人想弄清楚日本人為何在商業上取得卓越的成就，便要去研究宮本武藏的《五輪書》。換言之，日本人除將《五輪書》當作「技擊」書外，還是一部「商業兵法」。如何將「技擊」書變為「商業」書，正是我們「細品」的地方。
至於宮本武藏這個人，也是商業上值得研究的武術家。我自幼就迷武俠小說、武俠電影，這當然包括中日的作品在內。吉川英治的《宮本武藏》、黑澤明的武士電影，最為我喜愛。宮本武藏二十九歲那年，與佐佐木小次郎那場小倉舟島的經典決鬥，突出了宮本武藏的知己知彼，和以攻心為上的戰術，技藝之外，還講謀略；換一個不好聽的名詞，就是使用「奸謀」取勝。小次郎血染金沙灘後，旁觀者群情激憤，不齒武藏的戰術，蜂擁而上要為小次郎復仇。而一代武術大師，迫得駕小舟逃離了現場。
武藏的一生，雖戰無不勝，但其事跡，凡商人欲成功者，豈能不「品」之而「學」之乎！
我書櫥已有多部《五輪書》。近日在坊間看到一冊《武藝二書》，除《五輪書》外，還有日本亦具聲名的《兵法家傳書》，是與宮本武藏同時代的柳生宗矩所著。同樣被日本人奉為圭臬，視為各行各業危機處理、策略訓練的經典之作。當然論名氣和廣被應用，柳生宗矩不及宮本武藏多矣。
這部《武藝二書》合而成一書，正好讓我們「品嘗」一下，比較二書內容，俾能從中吸取精髓，化為己用。
不可不知，一代武俠小說大師金庸和古龍，都是吉川英治《宮本武藏》的推崇者，從中得到不少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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