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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 農
《經典常談》一書本來是朱自清先生為中等以上的教育中進行經典訓練而撰寫的,「包括群經、先秦諸子、幾種史書、一些集部」,也就是經史子集四部要籍的簡要介紹。全書分十三個部分:《說文解字》、《周易》、《尚書》、《詩經》、三《禮》、《春秋》三傳(《國語》附)、「四書」、《戰國策》、《史記》《漢書》、諸子、辭賦、詩、文。朱先生的重點在於經部,這一部分佔了全書一半以上。儒家經典曾經是學術研究的主要對象,經學長期處於意識形態的中心。現在人們大約沒有多少時間讀經,但不妨知道一個大概,而且與其讀專業化得厲害的經學史,不如讀朱先生這部深入淺出的「常談」。
集部的書朱先生採用辭賦、詩、文的三分法,極為高明。辭賦曾經是文學的主體,楚辭和漢賦影響甚大,辭賦的創作幾乎貫徹於封建時代的始終,而其中的線索卻不大分明;朱先生此書中有很好的概述,很值得注意。關於著名的作家,本書的介紹也非常之得要領,例如陸游,朱先生寫道:
陸游是個愛君愛國的詩人。吳之振《宋詩鈔》說他學杜(甫)而能得杜的心。他的詩有兩種:一種是感激豪宕、沉鬱深婉之作,一種是流連光景、清新刻露之作。他作詩也重真率,輕「藻繪」,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他活到八十五歲,詩有萬首;最熟於律詩,七言律尤為擅長。——宋人的七言律實在比唐人進步。
這就比許多長篇大論更能抓住陸游的實質。
《經典常談》一書過去有三種本子:四十年代重慶文光書店的單行本、八十年代三聯書店的單行本以及收入《朱自清古典文學論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下冊者。現在最容易入手的當然是《全集》本。葉聖陶先生曾經為三聯單行本《經典常談》寫過一篇序,分析朱先生這本書的長處,很是到位;該序《全集》本亦已收入,列為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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