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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鄧 蘭
看了5月6日日場的《笑傲江湖》。此劇首演成績理想，三月便預告5月重演。故事營造雖不能與原著相比，但人物之多與情節的豐富仍教人意外。筆者雖第二次看，仍要承認它的「宏大」。
這次再看，最大的驚喜是不少舞折變得飽滿，尤其是一些描寫感情和內心掙扎的段落。如講述令狐沖與小師妹和林平之的關係，抑或任盈盈欲接近令狐沖以至儀琳眼見令狐沖與任盈盈一對的舞篇都發揮到各有所愛的感象。任盈盈的出場雖尚欠特色，卻遠比首演時有所發揮。至於亦邪亦正的岳不群、林平之與東方不敗的著墨亦不限於爭鬥報仇的情節，三人的心理狀況更為動人。
上半場結束前＜抉擇＞一場中，編舞安排岳不群與林平之各處舞台一方，以不同舞速表達二人的掙扎，最後脫去外衣走到中間，用垂掛著的兩條大紅布包裹下身以示決定自宮修練神功。東方不敗則在舞台後方舞著，手法凌厲，意象震懾。幾位舞者技巧純熟，角色的掌握明顯勝前。
若論精神俠骨與舞風的結合，還在劇中兩段＜笑傲江湖＞中：劉正風與曲洋合奏《笑傲江湖》，偶遇令狐沖，三人成莫逆之交；令狐沖得奇人風清揚傳授獨孤九劍。兩段戲裡，編舞以瀟灑豪邁的動作展示了主角豁達灑脫之性格及江湖豪情，無論音樂、歌詞、舞蹈與舞者之演繹都很精彩。
然而，此劇雖有不少章節具心思與舞量，卻缺乏清晰的焦點。兩個多小時裡，觀眾只看到一堆堆人物和情節，卻少了觀看的方向。細閱分場大綱，明白編劇有意把相關的思想脈絡連在一起，無奈不同的情節往往由不同角色擔演。於是，同一小段裡可能包括3、4個情節，牽涉十多個不同角色；每個情節通常由一首歌帶動，但（通常）歌與歌之間又沒有任何連貫性。觀眾所見是：一首歌完了，燈收暗，原先的舞者退場，接著燈亮，歌起，代表新情節的舞者出場……如是，嚴重削弱劇中可塑的凝聚感，觀眾看來亦感斷斷續續。
其實劇中不少情節如能連貫地表現出來，相信觀眾會較易掌握脈絡之餘，亦能把舞劇推向一個個小高潮，續成大方向。舉例說：第三場＜情慾＞中，令狐沖受傷，轉送到任盈盈處 ，相隔了第四場＜權力＞後，到第五場開始才續演任盈盈把令狐沖送上少林。跟著要待中場後才接回任為救沖願被囚三十載的情節。原本一氣呵成的戲被打散，舞蹈的張力在分段式的編排下也削減了。
《笑傲江湖》人物眾多，枝節複雜，要做到情理充分並不容易。整個節目中交代的舞折佔了不少篇幅，意象取勝比意境方面強烈。不過正如上文所說，如此宏大的故事，以純舞來表達不但艱鉅，也可能減少娛樂性。這方面還看舞團最終的目標：究竟是要先鞏固市場還是發掘舞蹈的根源？但無論如何，舞團在此製作中表現出驚人的魄力和積極進取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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