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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 放
人生充滿無奈,愛情盡是遺憾。
候孝賢的《戀戀風塵》說一個情痴,日日給遠方的愛人寫情書,誰知女主角芳心不為所動,反而愛上那日日送信來的郵差!
王文華說:我四十歲,我迷惑。他一個月前在上海旅館,看到HBO演《四十處男》。主角四十歲還沒有失身,最後愛上了有個青春期女兒的媽媽。嗯……這種案例雖然很少,但這種心情卻非常普遍。我們在行為上雖然身經百戰,但心態上都是四十處男。
男人四十難得有此戇直。身經百戰而興懷:哀吾生之無樂兮,幽獨處乎山中;男人,何嘗不愛「扮野」?韋莊《思帝鄉》: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這女子的敢愛敢恨,四十處男,自然不可再流露「過盡千帆皆不是」的心態。
王文華因參加高中同學會而感到與他同輩的已婚同學,一個個為妻子兒女謀幸福,一個個被折騰得不知人間何世——感覺像困在熱鍋。
男人四十,理應風華正茂;可是,王文華說:二十歲,你因為玩而累。三十歲,你因為工作而累。四十歲,你因為家庭而累,是三者中唯一在自己身上看不到立即成果的。喔,不對,在自己身上會有成果。那個成果叫肝腫瘤,更可怕的,是憂鬱症。……四十處男在街角得到第一個親吻,但願他知道未來的性愛只會越來越少。孩子在哭,爸媽在叫,我們不年輕,也不老,會繼續在迷惑之中,搖啊搖。
人生雖充滿無奈,愛情縱多遺憾,有時也會有意外之喜。電影《情書》中的女主角,寫信問死去的男友:你好嗎?我很好。不久之後,竟收到回信,寫道:我很好,謝謝,只是有點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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