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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京：砰！(2002)
文：梁展峰
今天的中國當代藝術早已在國際藝壇和藝術市場上佔上重要席位。隨著拍賣市場上中國當代藝術拍價的不斷上升，中國藝術家亦各自活躍於海內外各大型展覽中，眾人難免會期待著中國當代藝術的下一個轉向和發展。自中國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以來，國家經濟起飛，社會亦快速發展，中國當代藝術亦對應著如此的發展走向另一局面。
藝術家的個人意識和自主的創作力從「星星」、「八五新潮」到現在已明確地發展出多元化的局面。不過這樣的多元局面如何反映當下的中國社會，如何與中國社會緊密相連，依然是藝評家和策展人所關心的，亦努力地透過展覽和討論，嘗試表述出來。
本月6日至10日，季豐軒畫廊在大會堂主辦「何去何從？——中國當代藝術展」。雖然策展人在策展語中謙虛的表明此展覽僅二十二位藝術家的作品，未能全面展現中國當代藝術的當下與未來，但其名為「何去何從」，足見策展人思考中國當代藝術下一個轉向的意圖。
改革開放帶動的社會和經濟的轉變，讓人民的生活水平和品味有著必然的轉向。消費文化在各大小發展城市中興起，私有財產和個人品味變成可能，亦成為新一代中國人的生活追求之一。中國當代藝術的美學取向亦平行地從「星星」、「八五新潮」、「政治波普」到「玩世寫實」後，走向個人化的美學風格。以個人生活經驗為出發點的寫實主義進路已是當下肯定的方向。相對於高士明策劃的「顯微境．觀」(2006)以多樣的藝術媒介展現宏觀的政治和社會現況下個人的心境和經驗，「何去何從」這個展覽以大量的繪畫作品，配以攝影和雕塑，同樣展現了有別於過往合乎西方口味的中國政治符號和異國情調的圖像外的中國當代藝術版圖。
單看展覽中的繪畫作品，我們已經發現多樣的繪畫風格，而且很大程度上脫離了過去的寫實主義和政治符號，甚具個人化的表現性。與其說他們的作品是對現實生活的反映，不如說是展現藝術家個人世界觀或各自的野視。很多的展出作品中都流露都市生活的光怪陸離。除了屠宏濤作品流露性和暴力的意象，周躍潮和孫良作品用上變形的身體，以及向京、鄧箭今和賈滌非都賦予人物鬼魅的膚色。石磊作品中繁華喧鬧的盛宴和劉大鴻作品中淑女的優雅生活更與段正渠作品中平民的儉樸刻苦的生活構成強烈反差，體現當前中國社會現況。各個藝術家的作品都不乏對其批判或表現性的描繪，有別於「玩世寫實主義」般彌漫強烈的失落感、無聊或嘲弄。
策展人高嶺認為，如此的個人化藝術語言是對應於九十年代市場經濟以及藝術市場的蓬勃而產生，那麼這種個人化的風格有否被市場所左右？這個展覽中主要展示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兩代藝術家的作品，他們各自對「星星」和「八五新潮」的烏托邦時代有不同程度的經歷，並處於當下熱鬧的藝術市場中。可喜的是他們都能堅持個人的藝術發展，尋找藝術上的改革方向，如劉建華展出了他新近的觀念攝影作品，魏光慶亦展出了全新風格的畫作，王友身在表現性的攝影作品外，亦努力拓展其作品的視覺形式和觀念。
不過大會堂底座展廳的空間始終有限，在大量繪畫作品展出的同時，數件雕塑只能置於一角，難與各畫作互相對照引發共鳴。如果將展出作品集中為平面畫作及相片，也許會讓展覽主題呈現得較明確，完整和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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