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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11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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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翹柏 錯過最盛放的花火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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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攝影:洪永起(部分照片由受訪者提供)

 接觸音樂人梁翹柏,已經是他退居幕後的年代。於我,他只是在不同歌手的唱片上、一個很熟悉的名字,但不知道他長得甚麼樣子。

 1984年梁翹柏最早期的樂隊Life Exhibition,錯過了;1989年與劉志遠組成的浮世繪,錯過了;1993年我來港,梁翹柏於前一年離港,時間剛好錯開了。後來,甚至錯過了他2002年自資出版的個人大碟《追憶逝水年華》,錯過了2003年他在北角新光戲院搞的個人演唱會——粵劇重地的搖滾/電子大會,錯過了2004年他的音樂劇《頹加蕩的愛》,錯過了2006年他的首部短片《美好時光》。

 但我錯過了的總有機會重新聽到看到,梁翹柏錯過了的,已不可再追。

 於是,只能前望。於是,2007年,由他作曲,林夕填詞,周筆暢獻唱的奧運歌《夢想在望》悄悄在網絡火紅起來,我們才知道,原來還有為奧運徵集歌曲這回事。

 在網上聽《夢想在望》,先是香港中樂團郭雅志的嗩吶,喜氣洋洋開始,經歷中間的搖滾,再喜氣洋洋地結尾。

 「嗩吶是傳統喜慶的樂器,夠大聲,夠爆炸力。一吹,便遠遠都聽到,而且知道是哪一家在辦喜事。2008年奧運,對中國來說是是一件喜慶事。」梁翹柏說,坐在他和前著名DJ陳海琪合作新成立的公司電橙娛樂,剛搬進的辦公室帶著剛裝修後的氣味,是新的開始。

 《夢想在望》5月中通過奧運歌曲徵集活動官網發佈,短短兩周內已有150多萬人次點擊,登上內地最大搜索引擎網站百度的新歌排行榜榜首,至今已累積2700多萬人次點擊。最終結果尚未揭曉,梁翹柏已先引起內地歌迷注意。

選擇北上

 「再早四年或遲四年,都不會有這首歌。四年前,或許我的音樂未必夠成熟。現在則是天時地利人和,因時機的關係,寫了這樣一首歌。」他說,早四年的話,作品中便不會有郭雅志的參與:「我是近兩三年才認識他的。」

 也不會有周筆暢獻唱,這位前年的超女亞軍,香港觀眾最熟悉的,應是《春田花花同學會》中傻更更的OL。

 更不會知道有奧運歌曲徵集這件事。「我最近兩年才經常到內地。雖然在五、六前已開始幫鄭鈞編曲,但直至兩、三年前才算正式進軍內地吧,是幫樂隊與非門監製歌曲。」即使北上,梁翹柏選擇的仍是來自廣州樂隊。然後,是周筆暢。

 這些,從內地來到香港之後的我,都與梁翹柏擦身而過。我南下,他北上。但梁翹柏所錯過的,局外人如我,未必看得到。

 1984年組成樂隊Life Exhibition,1985年出版EP。那時是上世紀80年代中,同年,小島發表作品《她的心》,揭開本港樂隊潮的序幕。樂隊大爆發的時刻,梁翹柏錯過了。那個時候,他移民美國,在紐約的電台當DJ。

讀電影 轉行不成

 後來趕上了潮流,是1989年返港與劉志遠組成的浮世繪,正值樂隊潮最盛的時候。但樂隊出了兩張唱片,發展並不理想。「當時也有想過,一起玩Band的,有人紅過我,賺錢多過我,但不代表音樂好過我。現實中出現差距,但當時仍很理想,覺得喜歡我音樂的人是少,但夠養起我便可以,甚至是遲早也會輪到我。自己知自己的音樂不是大眾口味,問題是可以堅持多久,而且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堅持,也要唱片公司與我一起堅持。」

 結果,便是再次出走,重返美國讀書,「那時我已經25歲左右,這樣的年紀,繼續留下來,前途會怎樣?不如讀書去。」讀的,卻是電影。「已經抱定主意轉行。」梁翹柏說,1992年返美時,香港電影仍是黃金時期,音樂上的發展未如理想,看到電影的蓬勃,也許是另一條出路。

 但這個電影黃金期,他也錯過了。回歸後返港,香港電影已陷入困境,花了數年時間完成學士與碩士學位,回來,無用武之地。

 「電影業慘淡,倒是樂壇出現小陽春。」於是順理成章做回老本行,替王菲、盧巧音等作曲、編曲、監製。「往好處想,若當年我回來拍片,但第一部戲便是垃圾,也無用。電影與音樂一樣,都是需要時間『浸』的,我出去走了一圈,雖然看到的不一定都是音樂相關的,但我可以將之融入音樂之中。」

舞台連續劇 斷章

 昔日錯過了的,梁翹柏繼續進取。2000年他與友人組成Plastic Knowledge Society,「已經結束了的音樂組織,後來我那一隻唱片,也是這間公司出版的。但大家都沒有商業頭腦,以為做好創作便可以。」於是,他的個人大碟《追憶逝水年華》之後,PKS結業。

 他又搞音樂劇,想法是搞一齣「連續劇」,混合音樂、影像、舞台演出等多個媒體,於是有何超儀主演的《頹加蕩的愛》,2004年12月31日及2005年1月1日跨年演出,第一章名為「病媒詩」,結果,第二章至今尚未誕生。

 「去年已沒有精力再搞。」梁翹柏說,取而代之的,是一直籌拍的短片,後來在去年的ifva短片節登場的《美好時代》。接下來,是預計於今年在內地推出的個人大碟。

 「我到這個地方發展,除了幫歌手監製、編曲外,順理成章地,我也應有自己的立場與態度。」新碟尚未推出,反映如何未知,但可以看到的,是內地給予他香港所承受不住的空間。

 「以前香港的樂隊潮出現時,掌握樂壇話事權的是唱片公司高層,在他們而言,這只是一股潮流,過了便過了;後來我讀完電影回來,掌權的變成昔日一起玩音樂的人,大家對音樂仍有理念抱負,但市道的不景,話事的卻是市場,是公司宣傳部、財務部。」

擁有話事權

 內地卻如一下子打開的大門,甚麼風格的音樂都可以找到市場。在這個時機,他和陳海琪合組公司電橙娛樂,主攻內地,「打算搞音樂活動、出唱片、簽歌手,甚至辦網上雜誌。」

 「每天都在掙扎求存。」梁翹柏笑說。以前是為生活,現在仍為生活。「但現時還好些,起碼見到條路該怎樣走。」

 「如果成功的話,下半年開始我便可以集中精神創作。」若能走上軌道,電橙便是他的創作保障,不必接不喜歡的工作,擁有自己的話事權。

 「這是一個時機的關係,去到這個位,便做了這件事。」梁翹柏說為甚麼作首奧運歌,同樣的回答,挪過來,也適用。

 擦身而過的已不可再追,即使我仍然為錯過他那場在粵劇大本營——新光戲院辦的電子音樂會而感可惜,能掌握的,是他即將面世的作品。在創作行業中也錯過不少美好時光的梁翹柏,這次北上,是否抓住了好時機?最後,還需時間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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