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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21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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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蜜蜂殺手」的故事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7-21]

黃仲鳴

 這是一個謀殺的故事,這是一個「魔鬼」的故事,這是一個妖艷的故事,這是一個臭氣的故事,這是一個香氣的故事。

 看罷德國當代作家徐四金的《香水》(洪翠娥譯,台北:皇冠文化出版有限公司,二○○七年一月),有良久的震動:對這一部扣人心弦,將偵探小說、詭異小說熔為一爐的震動;對這一部「蔑視」現代派,而採批判現實主義手法寫成的作品的震動。的確,這是一個「故事」,一個謀殺犯由生至死的傳記,而非所謂「現代小說」的「小說」。

 徐四金將一個身上沒有「味道」、而對香氣深具獨特嗅覺的天才加瘋子的形象寫活了。這個出生於臭氣巴黎、臭氣四溢的魚巿場的棄嬰葛奴乙,對香味特別靈敏、痴愛的「戀僻狂」,為了炮製一種可以永久保存的「香水」,以所謂「脂存法」的技術,謀殺了二十五位女子,除了一位妓女外,其他的都是散發處女香的少女。在徐四金筆下,每一位被殺者,都是葛奴乙的一場戀愛,他嗅著她們的體香,便感到無限的滿足;他擷取她們身上的香氣時,便是一場性交的過程。對那些美麗少女的體態,他完全不動心,事後更棄之如凋謝的花朵:

 「……他懶得為床上的屍體蓋上被子,彷彿覺得沒有必要多此一舉。雖然長夜已盡,天色漸漸轉明,房間裡的物事慢慢顯出輪廓,他都沒朝床上多看一眼,就連這輩子唯一一次用眼睛看她,也不願意。他對她的身材一點都不感興趣,她的身體對他而言從來不曾存在,存在的只是她那不見形體的香氣,而這香氣他現在正夾在腋下準備帶走了呢。」

 這是個「變態殺手」,這是個「蜜蜂殺手」,將花蕊的香蜜吸取淨盡之後,又飛到另一枝花裡,採取更豐盛的香蜜。葛奴乙製成他的「人體香水」後,也是他被捕之時。在刑台上,正受到憤怒群眾的聲討,他只抖出一點香水,廣場上立即著了魔似的,人人喪失了本性,包括那劊子手,包括那主教,不僅對他膜拜,視為天使,更在香氛下,做出亂倫敗德的事,廣場變為「無遮大會」,肉體橫陳。

 這段魔幻的描寫,有論者指是「拉丁美洲魔幻寫實的歐洲表現」,有論者更指出,葛奴乙這角色,其實是希特勒的另一版本。希特勒這惡魔以迷人的魅力,征服了那一代的德國人。葛奴乙以二十五條生命換來的香水,征服了「臭氣」的群眾,在刑台上,他由待宰的羔羊變成天使,變成了主宰者;刑台也變成了神壇。最後,葛奴乙回到出生地,塗上了他的香水,薰到一批社會敗類變為瘋狂而遭到剝皮、分屍。

 久聞《香水》之名,今番一口氣讀完,實是「賞心樂事」。徐四金的敘事功力,是在傳統手法上的推陳出新。在不斷「觀賞」了現代派作家的作品後,它令我如獲珍寶,如獲葛奴乙的特製香水,令人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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