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振耀
活了這些年，明白到世界確有它自己的規律；想去改變來來回回花了不少時間，到頭來它就是得依那原定的規律走。以駕車為例，年青人都愛開雙門小跑車，無論父輩用盡甚麼方法去規勸、解釋；小跑車是如何的不方便，四門房車是如何大體、實用；但年青人就是偏愛小跑車，說甚麼也是我行我素。但到了一定的年齡或人生某個階段，不用你去勸他，他們就自然而然會選房車代步，甚至會更換了角色，告訴下一代小跑車是如何不切實際，而故事就一代接一代延續下去。
穿衣的經驗也一樣，記得年少時父親反對穿牛仔褲，理由是那些帆布做的褲又厚、又粗、又窄、不好透汗。清洗後要晾乾，即使在大太陽下也得花上一整天時間。遇上雨天可能要在室內晾上好幾天，即使乾後依然有股霉味。他總叫我們改穿的確涼衣料，可是那時候就是認為穿的確涼老套，寧選牛仔褲。如今想來真笨，老父的確有見地。但話分兩頭，今天的牛仔褲衣料雖說有改良，但年青人首選的依然是又厚、又重、又窄的款式。當天與父親的對抗重複如故，只是角色換了我及女兒。相信若干年後，她又自然會明白上一輩的苦心，就如當年曾因為牛仔褲的問題和老父鬧得面紅耳赤，但到了一定年紀才又忽然明白。
還記得十三四歲那些年頭，看長輩好像一切都不順眼。總是覺得他們囉嗦、老套、保守、謹小慎微。今天小女兒開始有自己的看法，她眼中的我何嘗不是一樣？和她溝通滿有困難，眼前的她何異昔日的自己？雖然很多時心裡有氣，再想他日她也會面對相同的景況，那時就會明白世界果真是循環不息，周而復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