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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18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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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香港:大拯救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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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孤島天堂》劇照

顏軒宗

 1941年,港英政府開始對日本態度強硬,放寬了對抗日宣傳的新聞審查,中國內地一班知名學者和社會活動家逃到香港,以筆代槍,以報紙、電影為炮彈,繼續開展「文化抗日」。香港淪陷後,這些文化人自然成為日軍的搜捕目標,於是游擊隊奉命將這批人安全從香港送返內地。

 當時日軍已經在全港實施宵禁戒嚴,搜捕文化人的行動越來越緊張,拯救行動就是和日軍競賽,但這些文化名人大多連廣東話都不會講,很容易被識破。憑藉《漁光曲》影片響譽國際的著名中國導演蔡楚生在抗日戰爭期間拍了很多抗日電影,抵港後又拍了抗日影片《孤島天堂》,是日軍搜捕的重要目標。當時他在游擊隊要員巢湘玲的掩護下,從長洲經澳門進入廣州灣。巢湘玲說起當時的情景,蔡楚生扮成走路不穩的樣子,和她相依相靠,走到日軍站崗,巢湘玲用日語和士兵瞎扯一番,趁他們不注意就溜了過去。

 除了水路外,有的文人會從陸路過境。走陸路的首先要由港島過九龍,再分東西兩線北上。當時維港已被日軍封鎖,所以第一關要過就要偷渡,銅鑼灣的糖街是當年文化人上船偷渡的地方。原《上海畫報》編輯丁聰就是從這裡逃走的。出逃那晚,游擊隊預先租好一條舢舨,在第二日天曚光的時候載他偷渡過海。到了九龍,他不敢在碼頭上岸,而是選擇在紅磡偏僻的海邊。上了岸,他沿著青山公路繞到元朗,進入寶安;然後又打扮成本地人,混入難民群中離開。

 日軍在香港布下了天羅地網,特別是交通要塞,搜查非常嚴密,西貢碼頭是當年日軍情報機關和游擊隊拯救行動的秘密角力地點。西貢的「不夜天」是當年游擊隊主要的情報站和交通站之一,她幫助了很多文人名流從西貢碼頭逃離香港。被救者中最有名的要數著名電影明星胡蝶和上海市長馬俊超的夫人。

 馬俊超夫人和胡蝶相約逃走那天,馬夫人一早就到了,胡蝶卻一直不見人影。馬夫人只好先走一步,胡蝶的行李就一直留在碼頭。第二天早上天還未亮,日本海軍和陸軍把西貢碼頭包圍起來,使勁地搜,從放胡蝶行李那條船上拿走行李回九龍。中午胡蝶到後就邊哭邊跺腳,她說一生人拍電影的錢財全都藏在衣服裡,現在甚麼都沒有了。黃冠芳就安慰她,「留得青山在,哪怕無柴燒」。

 日軍另一重要搜捕目標是國民黨元老何香凝。由於目標實在太大,而且何老年紀大不能走路,最後她和另一位國民黨元老柳亞子一起,被游擊隊用專船送到海陸豐,安全抵達。

 大拯救由一九四二年初開始,到一九四二年中主要拯救行動結束。短短半年,救出的文化人士和民主人士近千人,另外還拯救了國民黨的重要人物,除了上述提到的上海市長夫人外,還有國民黨第七戰區司令官余漢謀的夫人,以及其他的盟國友人。茅盾在他的《逃難雜記》中說,大拯救是前所未有的奇蹟。 (《解密百年香港之十九》,資料由亞洲電視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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