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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慧蘭出席康城影展。
文:顏軒宗
每年5月,Adobe公司、英特爾公司和溫哥華電影學院都會聯合舉辦一個叫「Reel Ideas Studio」的學習營,在世界選送一些對影像創作有濃厚興趣的學生去法國康城影展觀摩學習。因為資源有限,大會每次選送學生的名額一般只有40個左右,機會非常難得。
在香港名導演譚家明的推薦下,香港城市大學創意媒體學院二年生廖慧蘭今年有幸以亞洲區唯一參加者的身份參加這個學習營,更在活動期間拍攝了一部紀錄短片,獲得大會頒發的「優秀紀錄片獎」。所以她一得知自己獲獎,就立刻打電話給譚家明老師,多謝他的舉薦和這一年來的悉心教導。
其實,廖慧蘭最想多謝的又怎會只有譚老師一個呢?但她覺得,「老師說的每一句話都影響著我如何繼續走我的道路。如果沒有他們,我也沒有今天的成就。他們就和我的父母一樣重要。」正是因為這種想法,她今年在課餘時間選擇了去琴行興趣班教畫,將自己所有的畫藝傳授給每一個學生,幫助他們成長。
老師對廖慧蘭的影響確實很深。早在讀小學的時候,因為教畫的陳主任的推薦,廖慧蘭報考了賽馬會體藝中學,真正地開始了她的畫畫生涯。廖慧蘭回憶當時的情況,不禁興奮地說:「我天生就喜歡畫畫,現在有專門的地方教我素描、版畫、油畫,我當時真的很開心啊。」
到法國取經
讀中學時,廖慧蘭不斷苦練油畫,畫藝突飛猛進,在校內比賽屢獲獎項。她開始有點飄飄然,打算在大學畢業後從事美術教師。但在香港教育學院學習的一年裡,她發現自己在畫畫上仍有很多不足,於是在徵得家長的同意後隻身飛去心中的藝術天堂—法國求學。
廖慧蘭指在法國學藝的一年是她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轉折點。「法語很難學,但正是因為學會了法語,我才有機會報讀時裝設計課程,才有機會去康城拍攝紀錄片。」一開始,廖慧蘭的成績總排在班級的倒數幾名。「新東西我會學得比較慢。」她笑著說:「不過當時教我的老師很有耐心,經常推薦我看不同的法文書和法文電影,結果我除了學會講法文,還學會了很多其他有用的知識。」
有了法語的基礎,廖慧蘭又報讀了一個時裝設計課程。不過對她的藝術修為有很大提高的並非是這個課程的老師,而是一位來自中國的畫家。「他叫馬扎林,是畫佛的大師。他欣賞別人的作品很有一套方法。平時,他經常帶我去參觀藝術展覽,教我欣賞別人的畫作,我有時也會帶我的畫給他指點。他看了我的畫,說我畫畫的功底很好,但沒有個人的東西。這時我才明白,原來我的畫缺少的就是自己的風格。幸得大師指點,我終於找到提高畫藝的方向。」
嚴師出高徒
知道自己的缺點後,廖慧蘭沒有立刻埋頭苦練,反而回港報讀城大創意媒體學院,學習多媒體創作。她希望通過廣泛地學習,增長自己的人生經驗,創出自己的畫畫風格。
在城大兩年的學習裡,她覺得譚家明對她最嚴格。「在劇本創作時,我剛剛執筆寫文章,很不習慣,而且可能是因為法國的經歷對我影響太大,我比較喜歡寫一些以法國為背景的愛情故事。譚老師知道我的背景,但仍當面指出我劇本中的所有毛病,他要我注意多點人物的細節,多看點其他學科的書籍,積累多點人生經驗,然後重寫劇本。」
在譚家明嚴格的教導下,廖慧蘭從不會用攝錄機到可以在電影製作團隊裡獨當一面。廖慧蘭很佩服他:「譚老師很厲害啊,放給我們看的電影中的每個action他都能倒背如流。他每次上課,教室一定站滿了其他學院的學生。有這麼厲害的老師教我,如果還不用心學習又怎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老師啊。」
老師不易做
譚家明悉心的教導讓廖慧蘭再次燃起心中那團「想做美術老師」的火。今年初,經一個好友介紹,她在佐敦一家琴行一嘗教畫夢。從學生到老師,廖慧蘭感觸良多,她覺得「做老師很辛苦,做好的老師更辛苦」。
目前,她有學生約60人。因為是興趣班的緣故,學生的年齡範圍很大,小至五、六歲的小孩,大至三十餘歲的中年人都有。廖慧蘭苦笑著說:「小孩子比大人難教很多,他們當中有的很調皮,經常在畫室裡跑來跑去,有時還『整蠱』我。不過孩子好動是好事,我不會體罰他們,體罰解決不了問題;要教他們畫好畫,惟有多花點時間和心思啦。」對於「整治」這些調皮學生,廖慧蘭說最近研究出一套「獨門秘方」,但箇中內容是甚麼她就秘而不談,一笑置之。
「除了應付學生外,有時我還要應付學生的家長。」她有點無奈:「因為小孩比較難教,我一般會在他們身上放多點時間。這就引起其他學生的家長誤會,以為我只顧教年紀很小的孩子,而把他們的子女冷落了。我很理解家長的心情,所以我會解釋給他們聽,不同年齡層的學生有不同的水平和要求,年齡大點的學生領悟能力較強,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引導。家長聽完後一般都能接受。」
廖慧蘭接著說:「這工作有點像公關,不過和家長打好關係真的對我教畫很有幫助。現在,家長看到我這麼用心教他們的子女,孩子的畫藝又確實大有進步,都很放心把子女交給我。有的學生在小學上了我的課,升中學後繼續跟我學畫,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有成就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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