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圖片
《華爾街日報》駐中國記者方鳳美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很多父母也希望子女當醫生或專業人士,為甚麼要當記者?方鳳美有4個姊妹,2位是律師,1位是會計,只有她是記者。
在傳統看來,記者不算是「專業人士」,只是把別人的話忠實記錄下來,但時代不同了。方鳳美最初只是因為覺得記者有趣而入行,工作令她面對很多人。後來,她明白到,她希望當一個局外人,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觀察事物。
在新加坡,她曾採訪過關於妓女被殺的新聞,了解她們的工作、生活及生命,引來當地的一些評論。雖然賣淫在新加坡是合法的,但很少人深入探討相關的事情。
最令她掙扎的,是當記者的昂貴代價,沒有免費的午餐(no free lunch),那是她在《華爾街日報》工作時的想法。
在香港工作時,她則發現一些外國和內地媒體的差異。或許是殖民地的傳統,香港人會對外國記者另眼相看,俗稱「鬼佬大晒」。另一方面,在不同的發布會上,她留意到香港記者不會問太多問題,留待發布會後才圍著重要人物,但在外國的發布會,記者總是對發布者虎視眈眈,每個人都爭著發問,希望發掘出材料。
對方鳳美來說,在內地的媒體生態中,最值得討論的是收紅包的習慣。在內地,記者要寫一個報道,受訪的機構要給他們紅包,不給紅包的話就沒有記者到場。「當他們看見我是中國人,就問我要不要紅包,我拒絕了,他們或都認為我瘋了。」方鳳美無奈地笑說:「我明白,新聞工作是貧窮的專業。」
「我在內地的一些朋友,也需要一些副業維持工作,或者聚集在一起到不同的發布會,各自為其他同行拿紅包。那是一種壓力,你不這樣做,會被視為另類,但最近內地的情況也有轉變,有些大城市的新聞組織,已不再接受紅包,這令人很感鼓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