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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 放
李安解釋為什麼湯唯在《色,戒》飾演的王佳芝有露腋毛的鏡頭,有才子叫好,亦有認為不雅。李安說在三十年代女人不剃腋毛;他道:連我媽六七十年代的人也沒有刮,中國人沒有那麼多氣味。對我來說,腋毛很性感,刮掉很可惜,我樂意把它秀出來。
每個人的「性趣」都不同;許多女士都覺得露腋毛尷尬,尤其炎夏多穿無袖衫或背心,一旦出汗,露腋毛總有礙觀瞻,是以女士們多有剃腋毛的習慣,有些怕麻煩,索性用激光永久脫之而後快;如今有了李安的「品味」肯定,剃?還是不剃?恐怕也要「停一停,諗一諗」,至於那種永久脫毛的玩意,就更要三思而行,不然,屆時一「激」促成千古恨,要還原「真我本色」,悔之晚矣。
李安認為中國人沒有那麼多氣味,這恐怕也因人而異。有些人汗腺特別發達,這類人暑天自然要勤洗澡多換衣,必要時更要噴止汗劑或除臊品。陳寅恪有《狐臭與胡臭》一文,認為「胡臭」本由西胡種人得名。何以又出現「狐臭」之詞,陳寅恪解釋:疑此腋氣本由西胡種人得名,迨西胡人種與華夏民族血統混淆久之後,即在華人之中亦間有此臭者,倘仍以胡為名,自宜有人疑為不合,因其復似野狐之氣,遂改「胡」為「狐」矣。
一個人的體臭,相信與遺傳、飲食與個人衛生處理有關。至於女性露腋毛是否性感,恐仍具爭議。中國文學裡的詩詞歌賦,詠女性腋毛美的倒不多見。女性露腋毛是性感?今經李安大導演一品題,我想,要是兩間電視台舉辦的選美會,令眾佳麗不脫去腋毛,來個「最原始性感腋毛大賞」之類的名堂,必為收視日漸低落的選美節目打上強心針,說不定破盡收視點。當然,若認為是對女性的歧視或不公,選「港男」時亦可如法炮製,來個「最豪邁腋毛演繹獎」。做個新香港人,經常要搞搞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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