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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前夜的天安門廣場流光溢彩，遊人如織。
湯浩堅
呤……呤……
北京的酒店服務真體貼，每次「叫早電話」都很準時，而且你不起來接電話，電話響聲是不會停止的，真的好像我媽媽。接過電話後，我擦著惺忪睡眼，看看床邊的檯鐘，原來已經是二時四十分了。同房的團友早已起床，我匆匆穿上白色團隊風衣，便到酒店大堂等候乘車到天安門參加升旗禮。今年，教育部港澳台事務辦公室邀請了香港百多名校長、教師、辦學團體代表及大專學者在國慶節期間到北京交流兼觀看升旗禮，我是其中一分子。
升旗禮是在十月一號國慶節早上六時多在天安門舉行，參觀者必須在該天凌晨三時多到達天安門等候安排進場。九月的北京，天氣已經轉涼，晚上只有十多度。十月一日凌晨，下著大雨，氣溫可能只有九至十度。對北京市民來說，十度當然不算冷，但對從三十多度的香港來京的人來說，十度已經很冷。不少團友穿上大褸、毛衣，再加上白色團隊風衣和拿著傘子上車，我沒有帶厚衣，也沒有帶傘，只穿上昨晚在公主墳某大商場買的羽絨背心和白色團隊風衣。我不知道十月的北京會下雨，也不知道十月的北京會那麼冷。
出發到天安門
在我的車子中，我算是年青人，其他團友一般都超過五十歲，但人人精神奕奕，絲毫沒有倦意。工作人員在車上告訴我們由於參觀人數超過八萬，當局需要封路，旅遊車只能在北海公園附近停車。我們須冒著冷雨寒風走三十分鐘路到天安門，我們還被警告在升旗禮時不能胡亂走動，以免影響升旗，多麼莊嚴的一個儀式！三十分鐘後，我門要下車了。滂沱大雨仍下著，還颳著寒風。我沒有傘，只好一直跟著有傘的另一位團友。天氣很冷，燈光很暗，但我們都不哼一聲，心中只想著同一件事，默默地跟著大隊向前走。
我的衣服全濕透，鞋子全都是水。三十分鐘後，我們終於到達天安門看台前的集合處，但時間太早，我們只能站在天安門城樓外，冒著寒風冷雨等候入場。一個多小時後，人群越來越多，秩序開始亂了。大約到了五時，我們終於可以進場。由於我們是特邀嘉賓，所以可以在看台觀看升旗禮。當我們走到看台時，我們都呆了。看台的前方，是一區一區色彩鮮豔的傘海！數以萬計的參觀者早已圍繞著升旗區，大家都衣衫全濕。我站在看台上的高處，看到年青士兵披著雨衣，瑟縮於城樓的牆下，等待升旗禮。天安門的人群無論是士兵、工作人員、各區參觀者及看台上的嘉賓，大家都在寒風冷雨的半夜等待著那一刻的來臨。從三時多至今，我們已站了兩個多小時，不過我相信其他區的觀看者和工作人員一定比我們站得更久，衣服更濕，身體更冷。
天安門紅旗飄揚
六時十分，升旗禮終於開始了。一隊隊的士兵隨著音樂雄赳赳地操進廣場，濺起了無數水花。寒風冷雨阻不了升旗禮，也冷不了人民的愛國熱情。當國旗慢慢升起時，有些人在屏息觀看，有些人在攝錄飄揚的紅旗，我則默默地在體驗第一次看升旗的感受。升旗過程只有一分鐘，轉眼便過去了。對於我來說，我相信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一分鐘的感受。我彷彿看見先烈拿著國旗在槍林彈雨下努力前衝，我的面額和衣物沾滿了由他們血淚化成的風雨，那是暖烘烘的。我感覺很暖，而且越來越暖，我看見團友們的眼睛都燃著愛國的火，我們都知道建國的艱辛。
部隊散去了，人群亦開始離去。雖然大家都冒著風雨站了三個多小時，我看見他們在離去時，嘴角都泛起滿足的笑容。由於人很多，團員都走散了。我們一步一步走路回旅遊車，風沒有停，雨也沒有停。我們混進了其他人群中，不少穿著不同民族服飾的人與我同行，當中有些老人家需倚仗而行。老人家經歷過苦難，他們的那顆愛國心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覺得小孩更須體驗升旗禮，從小給他們國民身份教育，讓他們長大後能以貢獻國家為榮。我感謝主辦單位教育部港澳台事務辦公室及協辦單位中聯辦教育科技部和香港教育局，讓香港教育界代表能夠親身體驗升旗禮的意義。我相信同團的校長、教師和學者，經過這次交流活動和寒風冷雨的半夜洗禮後，一定會有所啟發，對祖國了解更深。
寒風冷雨的半夜不一定是「巴山夜雨漲秋池」的愁思，我感受到的是民族團結和愛國的熱情。我很溫暖。 （作者為香港教育學院中文系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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