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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4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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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外茶館:虛假之必要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11-04]

洪 放

 台灣漫畫家朱德庸的漫畫充滿生活感和處世智慧;他的《雙響炮》和《澀女郎》系列,多的是令人會心微笑的妙語,譬如:別告訴一個女人她該做什麼,你只需密切注意她會做什麼。又如:現代愛情悲喜劇——女人注意男人的爸爸事業變得怎麼樣了;男人注意女人的媽媽身材變得怎麼樣了。再如:戀愛是一種神話,婚姻是一種謊話,別人的戀愛和婚姻則是一種閒話。

 最近《週末畫報》訪問他,記者問他可以接受適當的虛偽或者虛假嗎?朱德庸答得好:我想有的時候虛偽和虛假是不好被定義的。有的時候它們是禮貌,是善意的謊言。雖然是假話,但是這是人類的天性,是不可被剝奪和去除的。如果人沒有虛假的一面,那就是很虛偽了。

 我有這方面的經驗。辦公室或教員室,常有人愛把剛誕生的嬰兒照片、兒女成長嬉戲圖如野草春風的鋪滿玻璃桌下,有些更要放大如宣傳海報,路人甲乙丙丁走過,免不了指手劃腳:哎哎,好鬼得意!內心其實暗自嘀咕:跟我家那胖娃娃比,差得遠了!趣致個屁!我一直認為辦公室或教員室不宜大剌剌擺此類相,幸福閤家歡只宜放在銀包,你在洗手間補妝時偶爾拿來瞄一瞄,或在公車上無聊拿出來回味!

 朱德庸說:如果你不喜歡一個人,你不能直接說討厭他,這是一個道理。在動物的世界中,欺騙是用來保護自己、躲避天敵的。當然,在人的世界裡,就要看不同情況了。舉個例子,比如老公陪老婆去買珠寶,老婆選了兩個,一個貴的一個便宜的,老公說貴的那個太俗氣了一定是想省錢。所以我說,虛假的東西是不能被拿掉的,甚至它在我的漫畫中是一個很重要的諷刺元素,沒有虛偽和虛假的話,我相信我的漫畫不能完成。

 人與人相處,無論多親密,總有虛假的時候,沒有的話,這世界必充滿難堪。要歸我本心,做一個真正的自己,唐代著名詩僧護國有兩句詩頗堪玩味:舉頭何處望來蹤,萬仞千山鳥飛遠。

 凡事看遠些,有閑讀書睡懶覺,人生快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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