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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8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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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梁山泊進入晁蓋時代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11-08]

韋基舜

 「托塔天王」晁蓋、「智多星」吳用等人,由「雲裡金剛」宋萬策馬陪同,乘坐山轎上山,前往南山水寨亭上赴宴。

 「白衣秀士」王倫一眾出迎,邀進水亭;主、賓分左、右面對入座。酒筵由早上至晌午,不停添釀,一再加餚,但於晁蓋談及入夥之事,王倫總是顧左右言他,支吾以對。

 宴至午後,王倫才叫嘍囉捧來一個大盤,盤上放著五錠大銀。王倫隨即起身敬酒,說道「小寨是一窪之水,如何安得許多真龍?聊備些小薄禮,萬望笑留,煩投大寨歇馬,小可使人親到麾下納降。」

 王倫此言,分明拒絕晁蓋眾人入夥。但他坐井觀天,焉知晁蓋這位東溪村土豪惡霸,隨手打賞官門小人物;便已十襾花銀,更何況最近做了宗大買賣,劫得十萬貫生辰綱,這五錠大銀,縱然每錠五十襾,又怎看在晁蓋眼內。

 晁蓋待王倫言罷,立刻表示今次入夥投靠,乃聽說梁山水寨招賢納士,才率眾來投,既然不納,便自行告退,自己亦不缺盤纏,銀襾不受。

 晁蓋之言,軟中有硬。王倫心內暗驚,推說是「糧少屋稀」,恐是誤了各人前程,才不敢相留。

 一旁的「豹子頭」林沖,對王倫早有不滿,聽他這麼一說,再也忍耐不住,雙眼圓睜,坐在交椅上仍未起立,喝罵王倫,說出自己當初上山入夥,王倫也是以「糧少屋稀」為藉口拒絕,後來提出要交「投名狀」才行,諸多刁難,現在晁蓋率眾來投,用同樣理由拒絕,到底是甚麼道理?

 吳用看見林沖發火,心知時機已至,立刻火上加油,假意勸解林沖,說是「自是我等來的不是,倒壞了你山寨情分……我等自去罷休」,實行以退為進。

 林沖果然中計,大罵王倫笑裡藏刀,言清行濁。王倫假假地也是一寨之主,在眾人面前,豈能忍受林沖這般責罵,立即怒斥林沖「你看這畜生,又不醉了,倒把言語來傷觸我!卻不是反失上下!」。所謂「反失上下」用今天的話來講,乃是「唔分大細」。

 當時主客分兩列對坐,一旦動起手來,中間若有嘍囉阻隔,增添麻煩。吳用等人見林沖動火,立刻起座準備行動。當林沖踢翻桌子,從衣襟裡掣出鋼刀時,吳用立刻摸鬚為號,只見晁蓋劉唐虛攔阻王倫,叫道「不要火拚」,吳用亦假意扯著林沖說道:「頭領!不可造次」。公孫勝則勸林、王二人「休為我等壞了大義」,如此一來,晁蓋、劉唐、吳用、公孫勝四人把王倫、林沖攔開一邊。阮氏三雄按照吳用事前部署,阮小二「幫」住杜遷,阮小五「幫」住宋萬,阮小七「幫」住朱貴。

 這個「幫」字,音「磅」,現在我們服侍取悅「老細」者,多寫錯為「傍友」,查實,正字應是「幫友」。

 此時,晁蓋一夥人已控制大局,王倫無路可逃,杜遷、宋萬、朱貴及眾嘍囉噤若寒蟬。但見林沖手持鋼刀,當眾斥責王倫的不是,王倫見勢不佳,叫道「我的心腹都在哪裡」?

 王倫文武皆不濟,林沖未上山前,只依兩個武藝稀鬆的「高佬」杜遷、宋萬。朱貴是山寨「公關」,更早已收受晁蓋「人情」,當然「見大跟大」依附晁蓋。王倫被林沖拿著,縱有個別小頭領想營救,但形勢比人強,不敢造次。林沖一刀結果王倫,由這一刻開始,梁山泊進入晁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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