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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28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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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園地:深秋路上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11-28]

馬佳音 仁愛堂田家炳中學 3D

 人生總有很多令人留戀的回憶。對當時15歲的小海而言,那條布滿紅葉的小徑絕對是他追索回憶的起點。

 小海與小武的第一次相遇,是中四的時候。在那條深秋的路上,小海第一回見到騎著那單車的小武。小武的名字,從此進駐了小海的感情。小海,就這麼走進小武畫下的一點。漸漸地,小海發現自己放不開小武。

 上課時,小海總是無法專心於黑板上粉筆畫的數學圖形,因為那條純白潔淨的拋物線,帶領著他,飛向了小武。放學回家,小海會傻傻地想著,小武是否看著一樣的天空。好想好想把一切告訴他,卻又退縮,像小孩似地驚惶。想他想得睡不著覺,心裡只想再見到他。就這樣,小海墜入了喜歡小武的無底洞,一個人寂寞飛行。

 高考放榜後,他們上了不同的學校繼續升學。就這樣,他們,漸漸聽不到對方的消息。

 室內微暗的光度讓一切都蒙上了一層薄霧感。朦朧中,小海坐在床緣,低著頭,雙手握得緊緊的,放置嘴前。18年後的今天,他終於又聯絡到小武。然而,他接到的,是小武過世的消息。小武的父母說,當時他騎著腳踏車要去寄信,結果在途中,一場車禍,把小武永永遠遠地帶走了。小海接過小武父母手上的信。小武當時要寄的信,是要給小海的。小海聽了心裡纏結了一下。他翻開信紙:

 近來知道你結婚的消息頓時讓我感到解脫其實我也知道你從前對我的感情那很明顯老實說我高中時對你的感覺從不存在 並且發現我對你的憎惡是與日俱增我一點也不喜歡你的長相我很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轉身走開和你在一起是那麼的無趣但是你遲遲無法面對自己我也沒辦法所以我只好等待等待到這個時候終於可以一吐我的不耐煩我只想讓你知道像我會一直等你的這種話 我是不會用在你身上的 即使從前也是因為我從不愛你 現在也是你明白嗎 ? 根本永遠都是!就此結束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15歲的深秋因為我討厭它,討厭它讓我遇上了你!

 一滴滴的淚珠自小海臉頰滑下,他的牙齒不停地咬著指甲,指甲屑自指尖灑落,因為反射,像蝴蝶磷粉般飄落在周圍空氣中。他擦乾淚,撥了撥頭髮,本能地嘗試掩蓋自己的哀傷,但一切已經太遲。

 小海,終於開始面對自己。他離開了已婚7年的妻子。在小武生日那一天,他拿著小武的信,到了他的墓前。其他人一直不解,信中的小武如此絕情,為何小海還要癡癡地去見小武。小海不語。「我們的那個秘密,我一直沒有忘記……」秋天又來了。小海記得,秋天,是小武最喜歡的季節……(編者刪節)

 一片紅葉落下了。夕陽漸漸出現在天的盡頭,在那赭紅色的陽光中,小武的臉上依舊掛著那恬靜的笑容。他騎著那破舊的單車,慢慢地,向小海駛近了……

 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15歲的深秋。小海在心中暗諗著。

 老師評語:寫情含蓄,頗富詩意,選取兩人相處情景亦覺動人。倒敘自然,結局安排出人意表,設計巧妙。惟單以書信交待小武對小海的感情,略欠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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