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萬然
全國作協主席鐵凝為《美文》雜誌題詞,錯把「茂」字加了一點,就是下面的「戊」寫成「戍」。錯就錯了,誰沒寫錯字?連書聖王羲之都有寫錯字,翻開他自己書寫的《蘭亭序》,就可發現修改過的痕跡。問題是出在陝西省作協主席、《美文》主編賈平凹的「為尊者諱」,硬說書法作品多一點少一點沒所謂。正常來說,對於領導和名家寫錯的字,一般會請他們重寫或者技術處理一下才發表。連新聞照片人們都敢修改,何況是書法作品。假如當事人能向鐵凝指出錯字並請她重寫,相信她會改過來的。
寫錯字的人比比皆是,遍地都有,賈平凹自己也寫錯字,把「染」字的「九」寫成「丸」。筆者也是經常寫錯,不是同音字,就是形近字,電腦打字錯的更多,甚至比手寫更難發現。美國總統布什也拼錯詞,毛澤東主席也寫錯字。1965年《光明日報》發表的毛澤東手跡《清平樂·蔣桂戰爭》就有錯字。毛澤東的不少墨跡嚴格來說不算書法作品,完全沒有按照書法的要求寫的,只有落款,沒有時間和鈐印,有的是有時間沒落款,甚至寫了標點符號。這幅《清平樂》手跡也錯了兩個字和一個標點。如果真的「為尊者諱」,《光明日報》是不應該拿出來發表的,要麼就請主席重寫。既然要發表,評論的人就應該實事求是指出錯誤,可是,我們的大文豪、毛澤東詩詞權威詮釋者郭沫若就不是這樣。請看他是怎麼樣讚美主席的錯誤的:
主席的詩詞多是在「馬背上哼成的」。主席無心成為詩家或詞家,但他的詩詞卻成為了詩詞的典範。
主席的墨筆字每是隨意揮灑的。主席更無心成為書家,但他的墨跡卻成為了書法的典範。
例如以這首《清平樂.蔣桂戰爭》的墨跡而論,「黃粱」寫成「黃梁」,無心中把粱字簡化了。
龍巖多寫了一個龍字。「分田分地真忙」下沒有句點。這是隨意揮灑的證據。然而這幅字寫得多麼生動,多麼瀟灑,多麼磊落,每一個字和整個篇幅都充滿著豪放不羈的革命氣韻。(郭沫若《紅旗躍過汀江》,載《光明日報》1965年2月1日)
相信毛澤東看了郭老的評價後,一定哭笑不得。「直下龍巖上杭」誤寫成「直下龍龍巖上杭」,多了一個龍字,怎麼樣解釋都是不通的,最起碼就句子不通順,也成不了《清平樂》,偏偏我們的郭老就敢於這樣讚美。1962年,郭沫若寫了篇有關解釋毛澤東《婁山關》的文章,發表前送主席審閱,主席親筆將其關於《婁山關》的解說全部刪去,並以郭沫若的口吻改寫。證明了毛澤東對郭沫若對其詩詞的解釋早就不滿意了。
毛澤東是個比較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的詩詞作品也經常請郭沫若等古典文學造詣很深的人修改。但他對郭沫若解釋他的詩詞基本並不看好。文革期間,一位老朋友致信問主席,在眾多註釋中,哪些較好?毛澤東覆信答:「拙作詩詞,無甚意義,不必置理。」雖然他老人家有點謙虛,但可以看出那些註釋多是牽強附會、拍馬屁的,不適合他口味。
對就對,錯就錯,錯的地方沒必要美化甚至較真辯解,否則,就等於是有心吹捧無意揭醜,會讓人感覺是「惡搞」,吃力不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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