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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喳（右）與另外兩名緬甸小留學生在中國學習很努力。本報特約記者藍玉芝攝
本報駐雲南記者 譚旻煦 特約通訊員 藍玉芝
香港有「跨境學童」，原來在內地西南省份雲南也有一群「跨境學童」。10多年前由於內地學校費用高，貧困、邊陲家庭的孩子只能每日往返學費便宜的鄰國緬甸求學；如今在中國政府實行免學雜費及大力修建新校舍、引進師資後，在外國「留學」的學童和輟學的孩子都回到本地學校上學，甚至還吸引鄰國學生主動跨境來雲南求學。
雲南省德宏州隴川縣隴把鎮呂良村與緬甸僅一河之隔，在上世紀末曾出現過持續多年的「跨境學童」現象：每天清晨7點，三三兩兩的景頗族孩童，背著書包沿著山路，跨過邊境線到緬甸的學校上學。
緬甸學費低 無奈出境求學
其中一名學童王清勝回憶自己7歲時，父母想盡辦法也湊不夠送他上學的錢。後來，家人聽說緬甸的學費比中國便宜，便把他送到鄰國上學。自此，每天清晨王清勝便要起床，跨過一條邊界河到境外唸書。當地村民都把他們這類學生稱作「小留學生」，但這個稱呼對王清勝和他的家人來說，其實是個無奈的選擇。
據介紹，當地建於1954年的呂良小學以前是隴川縣比較受歡迎的3所學校之一，學生最多時曾達300多人。1988年起由於受毒品危害，呂良村的人口出現負增長，貧困家庭陡然增多，加上學費較高，學生輟學現象越來越嚴重，包括學前班在內的學生人數最少時僅有60多人，往日生機勃勃的學校陷入了少有的寂靜。
「兩免一補」助貧童讀書
1996年，一名既捨不得棄學，又想減輕家庭負擔的呂良小學景頗族學生成為第一個跨境到緬甸求學的先鋒。由於該國學校的學費很便宜，因此很快便有不少隴川的學生相約一起到緬甸去上學。
呂良小學校長楊清剛接受訪問時表示，以前該校每學年每位學生的學費書簿費總計超過200元，這對於當時年人均純收入僅300多元的呂良村民來說，負擔十分沉重，而緬甸當時每年每位學生的費用僅50元。
鄰國競相教改留本地生
近年來，中國政府為貫徹義務教育制度，採取免學費、「兩免一補」(從01年起，對農村義務教育階段貧困家庭學生免雜費、免書本費、逐步補助寄宿生生活費)等措施、積極倡導各地「捐資助學」、「貧富地區結對幫扶」、實施青年義工項目以及加大師資培訓等。從04年開始，呂良在外讀書的學生全部從緬甸回流，返回家鄉讀書，他們中已有不少人考上了中學。
12歲的景頗族學生雍宗掃表示，自己從緬甸歸來邁進中國學校的第一句話就是「家鄉，你好！」他覺得在國外上學時，雖然師生很友善，說的也多是中國話，但總有想回家的感覺。面貌一新的學校還吸引了不少外國學童來求學。來自緬甸的翁喳便操著熟練的中國話告訴記者，「中國教師好，學習內容全」。
據雲南省德宏州教育局表示，目前全州邊境一線學校目前共有200多名外國「留學生」，雖然他們不能享受免學費政策，但認為中國學校教學嚴謹，所以都樂意當跨境學童。隨著雲南辦學質量的提高，不少鄰國亦競相加大對教育的投入，例如越南對小學三年級以下的學生實行免除書費、學雜費，大幅度提高教師的待遇、更對中越邊境內的學生全部實行免費就醫和免費看電影等特殊待遇，以期望能留住本國學生，這種競爭亦間接使邊境上的學童大大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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