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報載醫管局原來有個「人類生殖科技條例」,有明令限定捐精者把「產品」人工授孕之「播種」只限三個,取「精」而用者,三個之後,無論此「精」是多強多壯,也不可再擴大「播種」,報道中沒有細述因由,但卻勾起了筆者一些「俊生之回憶」。
數十年娛記生涯中,常有些生、旦好友死黨,彼此無所不談,記得七十年代初有位甚紅之小生,平素十分省儉,但和他出外拍照採訪周遊,每見有十歲八歲少年乞丐,他都會施捨十元。數十年前之十元不算是小數目,問他:「雲吞麵也不會請我們吃一碗,緣何對小乞丐總如此大手筆?」他說:「少年時不生性,在亂童野學生堆中長大,攬上床的女生忘了有多少,所以如今一見可憐小童,必特加留意,會不會碰到一個容顏動靜和自己有點相似的呢?一個不幸可能就是自己骨肉,盡量對所有孩子好些,可能是對自己有點心理交代吧。」
此人又向阿杜說:「從來不敢去探訪保良局的,該局專門收養孤兒,不少無父之娘也把兒女送入去寄養,如果去探訪保良局時碰到有個兒童和自己似樣的,那就不知如何是好?要是竟有兩個甚至三個都似自己樣貌有如兄弟姊妹的,那更大劑。所以向來保良局籌款,我捐,保良局邀請呢?就可免則免。」
此人之真正害怕,是深怕「四海之內皆兄弟也」,數十年前不盛行用「安全套」的,要那年代青年人去買「套」都是面紅心跳頗難啟齒的大件事,濫交之人害怕「開枝散葉」是自然的事。社會上有「捐精」之事後,吾等好謔之徒便說:「此舉一定要小心極秘密行事」,否則失控之後有一天旺區人海過馬路,迎面而來的有一對小童樣貌動態都和自己近似,那就一定心掛掛,坐立不安,因為天下之事往往是「不幸而言中」「好既唔靈醜既靈」,如今公布法例明令「播種」只限三個,可令不少人「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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