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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1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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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廊•從「三師」到「三商」香港哪一行業最發達?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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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樹良

 上一代人流行這麼一句話:「香港發三師」。所謂「三師」,此乃騎師、律師和醫師(老一輩人呼醫生為醫師),亦有稱會計師為「三師」之一,取代醫師。

 香港賽馬業餘年代,監管較鬆,流弊叢生,坊間屢有「造馬」傳聞,其中流傳最廣,繪形繪聲的是,賽馬日騎師室內換綵衣時「講數」,達成協議人人有「著數」;亦有傳說眾駒跑到「大石鼓」時才「講數」,於是「波勾」「腳軟」各自精彩,某人無驚無險首先過終點。若有「唔熟性」,日後難安枕。亦有傳言馬主為求贏馬拍攝拉頭馬「威水相」,重賄鞍上人,財色不缺;也有傳說騎師使「橫手」落注賭外圍贏錢……,諸如此類「冇王管」之事,馬會雖有所聞,無奈「事出有因,查無實據」,難以制裁,阻不了鞍上人滾滾財路。

生意滔滔 「三師」崛起

 殖民地年代,香港奉行英國法律,舉凡買賣合約,均須由律師樓做契、見證,若有訴訟則聘律師出庭代辯或提控。昔日古老思想「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提及打官司,縱大家族豪門,亦可免則免,何況早年本地人精通英文者不多,雖然上環永樂街一帶有英文書信檔代填表格或翻譯文件,但遇上打官司及簽契,為策安全,非聘用律師不可。律師樓其門如市,焉不發達?

 如果沒有記錯,律師樓最旺的日子,是當年地產發展商首創分層出售、銀行營運分期付款、及股市「千七點」時期。當時大、小律師樓堆滿樓宇買賣、按揭、分期付款等等契約,律師忙於簽契、見證,而上市公司的招股書,在會計師審核的同時,還須有律師樓見證。

 至於醫生(西醫)之所以發達,乃拜英國狹隘民族主義所賜。早年,在香港註冊掛牌行醫,必須是香港大學醫學院或英聯邦醫學院畢業才行,縱有美、德醫學學位,亦未許註冊掛牌,只能像內地醫生一樣做街坊醫生。如此一來,掛牌醫生等同天子門生,加上醫務所有自行配藥的特權,肥水不過別人田,焉不發達?

 這裡得補充一點,昔日坊間籠統稱醫生(西醫)為醫師,與現今稱中醫為醫師有所不同,不要混淆。

 環境使然,早年,香港大家族、豪門子弟入讀香港大學或負笈英國,大多數都讀法律或學醫,有此金飯碗,學成返港掛牌執業,在父兄人脈翼蔭下,不愁沒有生意上門,社會地位亦相應提高,昔日,進入港英政府議會的大家族律師、醫生子弟,大不乏人。

時移世易 風光稍減

 「三師」紅透半邊天的日子,及至上世紀後期,才出現新趨勢。

 香港賽馬職業化後,相關條例出籠,馬房保安嚴厲,監察系統先進,鞍上人一舉一動無所遁形。更何況職業化後,策騎獎金不菲,一項重大錦標賽,獎金動輒百萬,大大吸引世界一流高手來港獻技,各自爭雄,豈甘聽命於人。加上圈中人的收入與支出是否相符?日常生活交往也備受馬會及廉政公署關注,等閒不敢以身試法。若在賽事中違例,按情況分別罰停賽、罰款,甚至罰停牌,執法嚴謹,誰敢造次?當然亦有知法犯法者,但法網難逃,到頭來,除牌、鋃鐺入獄者大有人在。昔日萬人羨慕的日子,風光不再。

 律師又如何?現在,形勢上物業交易無缺,新股上市只增不減。年輕一代成長,學成返港,律師人數大增,打破四、五十年前幾間大行壟斷局面。業內有競爭,市民多了選擇,然而,律師樓仍是「搵錢」行業。說來也奇怪,不知是否社會經濟欣欣向榮,人人專注賺錢,官司也少打了。近年來,除幾宗爭產大官司哄動之外,鮮見市民再動輒便打官司,倒是地產、物業簽契買賣見證大增。

 至於醫師,隨著本港社會福利轉型,街坊診所有若雨後春筍,當局一方面考慮到前線醫護人員人手不足,另方面考慮到內地移民中不少是當地醫生或醫科畢業生,遂放寬發牌,一些並非英聯邦醫科畢業新移民,只須進行短期指定進修,經過考試及格,便可掛牌行醫,街坊醫生人數增加,街坊診所配藥較廉,搶去不少「天子門生」的生意。(二之一)

(作者電郵,歡迎互動交流:chin@uprc.co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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