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想國 ‧花開花落

興　國

　花開花落，緣聚緣散。看花，有時也要看緣份，特別是在這個全球暖化的時代，該開而未開的花，在不該開的時候開了的花，幾時能細細欣賞得到心愛的花，似乎脫不了一個緣字。

　幾年前，我從雲南帶回一根葡萄枝，插在泥土中，長得很茂盛，但就是不開花不結果。朋友曾對我說，接枝的葡萄，要三年後才會開花。可是三年過了，為什麼不見花開呢？最近另一位種植過葡萄的朋友對我說，要在冬天時，把所有的旁枝和樹葉都剪去，第二年就會開花結果。真的嗎？這要等到今年冬天處理過後，明年才得知能否開花了。看來，我要和葡萄的花朵有個明年的約會了。

　今年和花有約會的朋友，卻在旅行歸來後表示失望。因為他們是利用假期才去賞花的，可是他們要賞的花，不是在假期前就已開了又謝，就是含苞還未開啟。這就是花開花落緣起緣滅的聚散因果吧？無緣就無緣看到花了。其實，今年過年時，水仙花大多沒有在年節期間開放，已經頗讓花迷失望了。

　在我小時候，每年過年前，我們一群小朋友就會走山路去井欄樹的山裡，為的是採摘在過年時盛開的吊鐘花。這種花，我已經有差不多三四十年沒再見到了，不知井欄樹的小山上還有沒有這種花在生長？還是既已不曾出現過在保護的名單內，就已經從香港的土地上消失了？

　花開花落又一年，日前在播邵氏老片的電影台上看到《落花時節》，忽然就憶起這位老牌導演潘壘，幾年前他托我辦一件事，辦成了打電話給他，卻一直沒有回應，不知他近況可好？什麼時候我也能夠落花時節又逢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