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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2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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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漫步:寄興高遠 曠達瀟灑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5-20]

──蘇軾詞的藝術特色

黃志強 香港大學中文學院

 詞之為物,本乃歌筵酒席間傳唱之歌詞。故自五代以來之詞人,皆不乏贈伎之作。本來以紅粉佳人為寫作對象,最易生柔婉深微、悱惻纏綿之情。惟蘇軾此類詞作,多為友人之姬妾、侍兒而寫,絕少涉及一己之私情。其筆下之美女,亦不同尋常之俗艷脂粉,罕有綺羅香澤之態,而多見高遠情致。如其贈趙晦吹笛侍兒之《水龍吟》,其開端數句「楚山修竹如雲,異材秀出千林表。龍鬚半剪,鳳膺微脹,玉肌勻繞」,寫笛兒之材質,已可見東坡先生之健筆高情;結尾之處「嚼徵含宮,泛商流羽,一聲雲杪。為使君洗盡,蠻風瘴雨,作霜天曉」,復能寄興高遠,直欲以笛音超脫人間貶謫蠻風瘴雨之苦難。又如為王定國歌兒柔奴所寫之《定風波.常羨人間琢玉郎》,其上片結尾「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寫得矯健飛揚;下片之末「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則極為曠達瀟灑。

北宋文學巨擘 詩詞文傳誦千古

 蘇軾為北宋一代文學巨擘,詩、詞、文皆傳誦千古。於仕途受挫之時,雖能以超曠之襟懷,自我解脫。然究其本心,則用世之志,未嘗或忘。不論在朝在野,皆心繫國事、關懷民瘼。如在密州祈雨救災,於杭州浚湖築堤,至晚年流遷惠州,還率眾為二橋,以濟病涉者。其《與李公擇書》云:

 吾儕雖老且窮,而道理貫心肝,忠義填骨髓,直須談笑於死生之際,若見仆困窮,便爾相憐,則與不學道者大不相遠矣。

非出世隱士 對人對事未忘情

 由此可見,蘇軾絕非出世之隱士,對人對事皆未忘情。其詞作大多寫於宦途失意、流轉外地之時,且多以超曠為其主調,其中亦隱然有失意流離之悲。如《水調歌頭》開首即曰:「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鄭文焯以為此「發端從太白仙心脫化,頓成奇逸之筆」,飄逸高曠之致,誠不可及。然而詞人內心出世與入世之矛盾,於字裡行間仍隱然可見。相傳神宗讀此詞時,有「蘇軾終是愛君」之嘆。再如《念奴嬌.赤壁懷古》,其開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固然寫得氣象高遠;而結尾「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語氣也極為曠達。然而,「公瑾當年……談笑間,檣舟虜灰飛煙滅」之豪氣,與詞人謫居黃州、志意未酬之憾,恰成比照。其情實溢於言外。

 東坡先生以其充溢之天才,復益之以儒家善處窮通、道家逍遙齊物、佛家隨緣而適之學,始能成就其瀟灑超曠之詞風,對世事變幻,泰然處之。近人葉嘉瑩以為「其寫兒女之情者,是用情而不欲為情所累,故當觀其入而能出之處;其寫曠逸之懷者,則又未全然忘情於用世之念,故又當觀其出中有入之處」,此言可謂深得蘇詞之三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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