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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尉 瑋 圖：香港芭蕾舞團提供
2004年《時代》雜誌所選出的20位亞洲英雄中，有兩位來自中國。其中一人是奧運冠軍劉翔，另一個，便是三藩市芭蕾舞團首席名伶譚元元。
這個月，譚元元將作為客席首席舞蹈員之一在香港芭蕾舞團《舞若色》節目中表演多個舞段，香港觀眾終於可以領略這位世界頂尖華裔芭蕾舞星的風采。
美麗而殘酷的藝術
譚元元生於上海，11歲考入上海芭蕾舞學校；14歲在第二屆芬蘭赫爾辛基國際芭蕾舞比賽中奪得少年組第二名；15歲在法國國際芭蕾舞蹈比賽中得到俄羅斯芭蕾舞大師烏蘭托娃的一個滿分；16歲在日本名古屋首屆國際舞蹈比賽上獲得金獎，並因此得到由波蘭大使親自頒發的「尼金斯基大獎」。19歲時，她加入三藩市芭蕾舞團，僅用破紀錄的兩年時間便成為舞團唯一的華裔首席舞者。現在，她是「三藩市芭蕾舞團皇冠上最大的那顆寶石」，是世界頂尖的芭蕾紅伶。
這樣一份簡歷堪稱完美，在別人的眼中，她無疑是被命運女神眷顧的幸運兒。
「所有的成績和自己的努力是分不開的。」前一天才從三藩市飛到香港的譚元元，坐在沙發上淡淡地笑著。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身材與臉龐比在台上看起來更加纖瘦小巧。也許由於緊湊的排練，她的聲音低低的，有一絲淡淡的疲倦。「如果給你機會但是不努力，機會只會被白費。芭蕾是十分辛苦的，就算把一個舞段練得非常熟悉，一個星期以後再去跳也不可能得心應手。肌肉的記憶力是有限期的，保質期很短。」
曾經，被譽為「現代芭蕾之神」的喬治．巴蘭欽曾經說過，「我的舞者就像大象，他們只吃花生。」戲謔之間言下之意是，芭蕾舞者們吃得很少，但有著如大象般非凡的肌肉記憶力。但這記憶力並非理所當然的存在，背後是無盡的汗水，甚至殘酷的傷痛。
「最沮喪的時候就是受傷的時候，習慣了平時這樣去動，突然要停下來，很不習慣。我大大小小的傷都有過，骨折、盆骨錯位、腰間盤突出……多得我都不大記得了。芭蕾，是美麗而殘酷的藝術。」
在斜台上起舞
在成為職業舞者之前，年少的譚元元已經多次獲得大獎，但令她印象最為深刻的，大概還是法國巴黎國際芭蕾舞蹈比賽中那傾斜15度的「另類」舞台。
「法國巴黎比賽的時候，舞台是斜的，可能對觀眾來講會看得比較舒服，但跳的時候就很危險。 歐洲的演員從小在這種台上訓練過，我們從小在平地上練，所以跳的時候比較害怕。」
但她仍表現出色，甚至拿到一個驚人的滿分，給分的評委，正是她敬仰多時的俄羅斯芭蕾舞大師烏蘭托娃。
「我五、六歲時在電視上看到烏蘭托娃跳芭蕾的錄像，那是對芭蕾的第一印象：穿白裙子、腳尖鞋。在巴黎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八十多歲了，但還保持著一個芭蕾舞者的樣子。雖然白髮蒼蒼，但是非常有體態，有風度。她當時給了我滿分，還和我談話。說：你非常有自己的風格，三個舞段都跳出不同的風格是十分難得的，因為很容易把不同的風格混在一起，跳出來千篇一律；像你這樣的年紀還要努力，如果以後有機會進入舞團，就要保持自己的風格，用自己的全身心跳舞，而不光光是外表。」
當時的譚元元只有15歲，前輩的話就像是一次幸運的啟示；然而直到她在美國成為了職業舞者之後，她才開始體會到當年這席話的真正涵義。
「小時候學習芭蕾，是一板一眼的基本功練習。現在，則要融入自己的理解，把人物用自己的肢體語言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我現在也覺得，怎麼樣讓舞蹈變成一種藝術呢？就是要去打動別人，要有人們在電影院感受不到的那些東西。舞蹈沒有語言對白，它是用肢體去表達，我覺得反而更加有觀感。從一個舞者身上看到一些東西，到被感動，這是一個比較長的『振動』的過程，如果是聽的話，就會短一些。所以我覺得這樣的感染力一旦感覺到就會更強。」
其實，作為芭蕾舞界少有的東方面孔，譚元元的特色也許正在於其「東方的細膩與柔美」。「芭蕾舞雖然是西方的藝術，但我覺得東方人可能會表達得比較好一些。我們民族的感情比較細膩，你看京劇和崑曲，他們的手和眼睛有非常獨特、非常細節化的表達。還有，東方的女孩子更有柔的感覺，這是一些舞非常需要的。」
時間：6月13日至15日 晚上7時30分
6月14日至15日 下午2時30分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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