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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8月23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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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瞬間•溫安二姓與蘇祿國王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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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祿國王墓

李如志

 這個題目是我去德州,親自看了蘇祿國王墓才想到的。

 在德州北郊,有一處明代建築,雖算不上氣勢恢弘,但也氣派高雅,令人肅然起敬。明成祖總算是一個有為、開明的皇帝,對一個因病而客死異國的國王能如此禮遇,也可以看出他很強的開放意識。

 明成祖奪得皇位之後,幹了許多有益的事情,像編纂永樂大典、派鄭和太監下西洋等。這個蘇祿國王遠渡重洋前來朝見的故事,也是有很好影響的事件。很多年前,我看過王心剛主演的一部電影《蘇祿國王和中國皇帝》,講的就是這段歷史。看了德州北郊的蘇祿國王墓,我的感受就更深了。

 蘇祿國就是現在的菲律賓,在我國東南面的太平洋上,隔著巴士海峽與寶島台灣遙遙相望。這個美麗富饒的國家,被稱為東方海洋中的明珠,它的最南端有一群盛產珍珠的蘇祿島。我國宋朝的時候,這裡建立了國家。到了明朝,蘇祿有三個國王同時執掌著這個國家,而東王權威最大。鄭和下西洋,把中國的信息傳到海外,蘇祿的東王同其他的兩個王商量好,便帶著王妃、王子和好大的一個使團前來中國。明成祖隆重地接待了他們。蘇祿人看到了當時北京的繁華,也看了正在大興土木建設中的北京城。時值秋季,天高氣爽,紅葉如霜,北京街頭人頭攢動,車水馬龍。幾十里方圓高聳的青磚城牆,金碧輝煌的宮殿,巍峨的排樓,都使這些來自遠方的客人猶如到了天國神界。20多天的訪問,大明天子的慷慨和拚博,中國人的友好氣氛,深深打動了他們。

  天有不測風雲。當他們被大明君臣用車馬送到通州,改乘快船從運河南歸,行至德州,蘇祿王身患重病死於途中。明成祖得知消息,悲慟異常,親自撰寫祭文,並派官員前往德州祭弔,還親自寫了慰問王子的信,同時命令地方政府為蘇祿王造墓,以極其隆重的葬禮安葬了這位友好使者。在這裡,我們看到了明成祖親自撰寫的碑文。

 東王妃和王子們商量,長子回國繼承王位,自己和二子安都魯、三子溫哈喇等10餘人留在德州守墓。大明政府答應了他們的請求,撥出238畝地作為祀田,免去賦稅,收人作為祭祀之用。

 這些羈留德州的人,原來打算3年後回國。很快,3年過去了,與中國人的友好相處,他們戀戀不捨,再沒有誰提起回國的事,東王妃葛木寧在永樂二十一年回國一趟,但是第二年又回到了德州。所有的留下來的蘇祿人,都死在中國,葬於德州。我們看到蘇祿王墓後邊的3個墳頭,那是他的妃子和兩個兒子。從此,德州北郊便有了蘇祿王後代居住的村莊。

 城頭變幻大王旗,明朝滅亡了。清雍正年間,蘇祿國王老丹來中國訪問,東王的後代提出加人中國國籍的要求,請國王代為呈請。清政府同意了他們的請求。於是在德州,東王八世孫安汝奇、溫宗楷等人便以安、溫二姓入籍中國。

 500多年過去,他們的子孫該有多少?這些人作為中國人的一部分,做出了應有的貢獻。他們是否就是中國所有安、溫二姓的祖先,我沒有考證也不敢妄下結論,但是他們除在德州市北郊的北營聚居外,還散居於山東各地以及江蘇、河南、河北、陝西、北京、天津等省市。原來他們是信奉穆斯林的,有的人則完全同化,民族成了漢族,我的安、溫二姓的朋友中,從他們的長相到舉止都可以看到蘇祿後人的基因。後來有一個姓邢的朋友,深眼窩、高鼻樑,他說他是波斯人的後裔,也保不準。中華民族悠久的歷史和燦爛的文化就是個大熔爐。人類就是在交往爭鬥競爭中互相滲透、互相融合發展起來的。古人類學研究認為,現代人起源於非洲,列舉許多例證,也有人提出起源於中國,同樣證據不少。最近河北發現了泥河灣古人類活動遺址,好像更證明了這一點。孔子提出四海一家,馬克思指出無產者最終沒有國家。人類既然同宗,就應友好相處,為什麼還要有不同國家、不同地區、不同膚色的敵對和爭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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