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巨然 雪圖（仿製品）
文：嚴艷芳
一直以來，國畫在我的心目中都代表著「境界」，講究的是「氣韻生動」、「以形寫神」，追求一種「妙在似與不似之間」的感覺。它不拘泥於物體外表的肖似，而多強調抒發作者的主觀情趣。那是讀書時候老師教授給我的。而在當今社會的氛圍下孕育起來的「80後」，筆下的國畫有沒有當今社會的影子？是一種新的探索還是一種無意識的表達？
以前，如要畫國畫，就離不開傳統的繪畫工具「文房四寶」：筆、墨、紙、硯。而這位年輕的「80後」──Halley Cheng（鄭哈雷）就丟棄了「文房四寶」其中的三項，只用筆就畫下《胡笳十八拍圖》和一些仿製品（北宋郭熙的《早春圖》、《窠石平遠圖》等），可謂「畫盡萬卷畫，一筆走天下」。
這筆並非毛筆，而是現代的圓珠筆和鉛筆。圓珠筆和鉛筆，怎麼可以畫出國畫呢？「最有趣地方就在這裡了，我的畫看起來像水墨畫，但事實上並不是這樣的，但為何有水墨畫的效果呢？只不過是我用鉛筆畫完後再用手塗抹出來的效果。」有如此效果，相信他的手也犧牲了不少！
鄭哈雷的作品，乍看起來沒有甚麼特別。那「清一色」的背景，熟悉國畫的人都能看出是郭熙的名作仿製品，令人彷彿穿梭時空步入了古代。但仔細觀賞，卻又有另一番體會：像一下子又從古代進入現代，時空不斷穿梭著。
《胡笳十八拍圖》是參考了曲《胡笳十八拍》去畫的，採用的形式是「扇面」，每一面扇表現的都是詩中的意境。「漢末戰亂中，蔡文姬流落到南匈奴達十二年之久，她身為左賢王妻，但十分思念故鄉。當曹操派人接她回內地時，她又捨不得離開兩個孩子，還鄉喜悅被骨肉離別之痛所淹沒，心情非常矛盾。」鄭哈雷說，「《胡笳十八拍圖》本有十八拍，但我選擇了其中的八拍，這其中並沒有特別的原因，想到哪幅就畫哪幅。」
不錯，正是這種隨意的心態形成了他獨特的風格。在他的畫作中，我們仔細觀賞，就會發覺其中有許多箭頭。「可能這種箭頭就是你問到的現代元素了，其實為甚麼會畫上去，也沒有特別的原因的，想到怎麼畫就怎麼畫。而且有些畫裡面也有很奇怪的景象，我有時會將馬的毛髮畫到牛身上，將牛的毛髮畫到馬身上，有時會在馬背上畫上駱駝的駝峰。」
而在鄭哈雷的心目中，中國畫究竟代表了甚麼？「在其他人的心目中，可能中國畫代表了技巧，代表了難度，代表了傳承。」但鄭哈雷認為，畫畫未必代表了難度。他的畫多為山水畫，但他喜歡在畫裡面畫上重複的人，表情和形態都是一模一樣的。如果硬要說上一點，可能這就是難度吧。
一切都在變化著，「80後」筆端下的國畫，帶了點隨意性，多了點現代元素……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