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建峰
看《沒有資優班》一書,談到芬蘭教育體系中沒有比評,也就是我們今天教育界玩得不亦樂乎又焦頭爛額的「評估」,而芬蘭卻是不對教師作任何考評,不會有什麼「增值」概念,也不會把同一所學校各班的成績拿來對比。它們的文化是對老師的絕對信任,令我想到香港教改的根本問題,是把老師的主體意識摧毀,結果所謂的客觀標準,成為假大空的文件遊戲。
在芬蘭,教師的薪津不是很高,但是行業本身很受尊重,是很多學生寫「我的志願」時的首選;教師本身也對自己的工作很自豪,因為感到自身可以發揮所長,在工作上也真的有很大的自由度,這樣,反過來令教師更加認真。
我們可不是這樣。由教改開始,一步又一步摧毀教師的自我形象。考基準代表社會不相信你們的能力;一百五十小時的培訓要求代表社會覺得你們不求進步;周年計劃書代表你們本身沒有組織能力。於是,法規日趨完美,教師的鬥心卻玩完了。
只要稍懂得教育的人都明白:真正成功的教育,是要內化的,也就是要讓學習者把學習成為自己的事情,唯有形成了內在的動力,人才會真正地行動。父母日以繼夜地逼小朋友讀書寫字,最後就會形成小朋友沒有人逼迫就不做此事。教師不是小朋友,所以他們在教育局逼迫時,仍然可以找點子來陽奉陰違了。
過去的已經過去,如果我們重新展望未來,是否該開始想想:如何可以重建教師對自己有要求,同時也重建一個空間,讓有內在要求的教師,有機會發展、發揮自己的要求呢?芬蘭的經驗告訴我們:只要有足夠的空間,任何人都是熱愛學習,願意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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